溫憲吃過早膳後,依例去正殿向太後請安。
路過佛堂的時候,佛堂內傳來皇上與太後談話的聲音。
“那皇上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其實太傅說的也不是並無道理,隻是……”
“隻是皇上怕後宮和前朝的議論,說皇上太過於偏愛溫憲。”
“是啊。不過,溫憲的確可以幫助朕一些事。她是公主,跟皇子們在一起,他們也不會懷疑她。”
“皇上!”太後似乎有些生氣,“如果皇上是想讓溫憲做您的底細的話,您就沒有必要跟哀家商量了,哀家寧願溫憲在寧壽宮不讀一書一字。也不想讓溫憲被人當成政治工具!”
“皇額娘,朕不是這個意思,在朝政上有很多事是朕沒有辦法和太子說的,若是讓溫憲……”
太後的語氣漸漸緩和下來:“皇上,哀家雖不常到後宮走動,但朝上的事情哀家也清楚。但哀家不希望溫憲攙和到其中。”
“皇額娘,朕最怕的就是朕的兒子們與朝中大臣結黨營私,到時,朕怕……若是有個溫憲在朕身邊,朕做事也就方便多了。”
“可皇上有沒有想過溫憲?溫憲太單純,萬一以後有人用她和哥哥們的親情來脅迫她怎麼辦?萬一被人利用怎麼辦?”
“這……是朕沒有考慮周全。”
“至於溫憲這孩子,哀家會對她的學習上心的。”
溫憲推開門,跪了下來:“溫憲參見皇阿瑪,參見皇瑪嬤。溫憲無意中聽見皇阿瑪和皇瑪嬤的談話,還請皇阿瑪降罪。”
皇上和太後都有些驚異,然而隻是擺擺手說:“起來吧。”
溫憲依舊跪著,對著皇上說:“皇阿瑪,兒臣感謝皇阿瑪對兒臣的厚愛,也定不會辜負皇阿瑪這番心意。”
皇上和太後奇怪地看著溫憲。
溫憲慢慢抬起頭,堅定的看著皇上,說:“兒臣如今才識疏淺,兒臣願意為了皇阿瑪發奮讀書、曉徹古今。將來隨在皇阿瑪左右,默默地為皇阿瑪做事。”
皇上和太後依然怔怔的一言不發,就連在門外的沁竹和凝翠都被溫憲的話給驚到了。
“兒臣現在雖然還小,但是,兒臣相信自己將來定大有作為,成為大清最傳奇的公主。”溫憲說到這時,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自己的未來已胸有成竹。
皇上愣了一會兒,接著放聲大笑,扶起跪在地上的溫憲,說:“你這股子自信的勁兒倒真是像極了朕。不愧朕對你寄予重望。”既而轉身對太後說,“皇額娘,溫憲朕可就交給您了。明兒個就讓溫憲去無逸齋跟著太子一起讀書。”
“既然皇上和溫憲都是這個意思,哀家也不好說什麼了。”太後笑著說。
溫憲卻開始推脫,連忙擺手,說“明天?不行不行!兒臣明天還有事兒呢!”
皇上捏著溫憲的臉,問:“你能有什麼事啊?”
溫憲一本正經地說:“是很重要的事。總之,這三天我有事要忙。要不……要不三天後兒臣再去無逸齋?”
“嗬嗬!”皇上笑笑,說,“好!”
過了一會兒,溫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沁竹和凝翠還沒有緩過神來,依舊是一副驚呆的模樣。
溫憲抿了一口茶,喊:“凝翠!凝翠!凝!翠!”
凝翠這才聽見溫憲叫她:“公主怎麼了?”
“上次你說小廚房有人會做茉莉花糕吧?”溫憲問。
凝翠想想,說:“是啊。確實是有一個專門做寧壽宮糕點的師傅。”
“這次跟過來了嗎?”
“跟來了。”
“把他叫來。”
“是。”凝翠走出房間。
沁竹坐了下來,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不想幹什麼你為什麼這麼上趕著?看著吧,明天你的‘英雄事跡’就會傳遍全皇宮。”沁竹白了溫憲一眼。
這時,凝翠帶著做糕點的師傅進來了。
“公主,就是這位張師傅。”凝翠指著一位模樣十分俊朗,年齡似乎不大的男人介紹道。
“奴才參見公主,公主吉祥。”張師傅向溫憲行禮。
“張師傅?你叫什麼名字?”沁竹問。
張師傅回答說:“奴才叫張文,蘇州人氏,今年17。家中在蘇州就是做糕點的,後來被送到宮中的寧壽宮做點心。”
溫憲問:“你會做茉莉花糕?”
“是。家母做的茉莉花糕在蘇州的聲譽是很高的,奴才是自小就在家母身邊學做茉莉花糕的。”
“如果我想在三天內學做好茉莉花糕,你覺得有可能嗎?”溫憲問。
張文想了想,說:“這……公主天資聰穎,應該可以的。”
“嗬嗬。”溫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