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開(2 / 2)

一路上很順利,淆北和淆南的路修的很好,兩邊隧道通了後很多大企業都向那邊搬遷。過了淆北山就是一大片的平原,間或小山丘。一些土地被圍起來,還沒動工,一些已經做好框架。還是看不見人。因為大開發,田地都被政府征收,還建房周圍田地早被瓜分幹淨,沒有人願意跑大老遠去懇荒,所以車一直開到高山村才看到人。

文文第一個跑出來,髒髒的小臉上掛著兩管綠鼻涕。

“大媽,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琪琪是第二個,接著一群人都出來了。認識的幾個,不認識的一大堆。

高遠拿出順婭給米米準備的零食遞給琪琪,讓她和小朋友分分。米米看到一大群小朋友也跟著去玩了。

“蘇蘇!你也來了!”婆婆拉住蘇蘇的手。

“我媽……我媽她……”蘇蘇大哭起來。

順婭有些不自在的低頭收拾東西,跟在那群人身後上樓。

N市原本就是山區,那裏論理應該最安全,可莫明其妙就冒出一群JDR。高遠她們根本就沒進N市,路上就被一群士兵攔住,N市已經是感染區,不準進出。高遠隻能調頭。路上很多店鋪都被砸了,高遠都不敢停車。高喬又打電話說淆北沒吃的了,讓高遠想辦法,沒田又沒錢,店鋪都不開業。公交也停開,大家都餓得發慌。一路上加油站都沒人,好不容易找個地方,高遠高價收了幾桶。又在N市周邊糧店裏收了一大堆東西。

高遠留在後麵把車上的東西給幾家人分了分,又說了大堆話感謝他們對父母的照顧。順婭聽不懂淆北土話,隻低著頭搬東西。這邊都是毛壞房,沒裝修,但水電都進來了。要熱水全靠台小電爐子,沒有床,大家都打地鋪,難怪婆婆一家都滿臉灰。看著這環境,順婭心都涼了,這日子怎麼過啊!

高遠沒說什麼,把米米交待給婆婆就帶著順婭準備回家再拿些東西。高喬他們也準備回家拿些東西。高喬是高遠的弟弟,和婆婆們住一起。上次走的急,什麼都沒帶。說實話高喬也沒料到會這麼嚴重。最開始還是住表叔表嬸家,可沒多久表叔表嬸的兒子、女兒也回了。公車停運,身上帶的錢也不多。表叔表嬸家回一大堆人,不可能老供著他們這一大家子人吃住。所以他們就搬進毛坯房,吃飯時東家蹭,西家摸,臉皮都蹭厚了。這次得把家裏的床上用品都帶來,還有小家電,再想辦法買點食物。高喬住環球樓,和臨江花城隔一個小區。

到了臨江路兩家就分開行動,淆南這邊還沒有人燒砸,可店鋪都停營業了,什麼東西都買不著,但高遠還是去自助銀行取了兩萬。回到小區時天都黑了,士兵都去圍著醫院,這裏沒人管。野貓野狗竄來竄去,順婭很少開夜車,有幾次差點撞上。家裏吃的高遠已經拿空,順婭隻清出一包漏下的黃豆和幾小包雜糧,一袋開封的海帶。高遠把家裏的棉被拿了幾床,後背箱和後坐都塞滿。高喬拿的東西更多,棉背打包放在了車頂上,後背箱都蓋不住。

離開時市中心醫院方向傳來轟天巨響,一朵黑雲緩在刺眼的白光下緩緩升起,警笛聲很遠處傳來。順婭握住高遠的手臂。夜幕下的淆南被白光照亮一角,一彎冷月透過厚黑發紅的雲層,把幾片銀芒灑在她們身上。因為安靜,似乎聽見能聽見很多人在嘶喊、哭叫。順婭打了個冷戰,握住身旁高遠的手臂。高遠轉身抱住順婭,冰冷的唇在順婭額上貼了貼。

“會過去的!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