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配好消毒液開始整個房間消毒。交待米米和老公坐在電磁爐旁暫時不要動,米米有IPA時總是很乖。擦到房間時又想起早先準備的口罩,又給兒子和老公一人發了一個,自己也戴上一個。
高遠這時才反映過來,拿起拖把開始用84拖地。
“淆南什麼時候有JDR了?順婭你問問玲子!”高遠拖地速度快,順婭擦到臥室時,高遠已經把地板用84拖了兩遍。
“玲子已經打電話說了,淆南JDR已經出現好幾個JDR病人。倪娟她們醫院都收了一個。玲子她們家準備去農村避避,我們怎麼辦?我……我好害怕……”順婭心裏又慌又亂。
“……我們離得遠,隻要不出門……問題……應該不大!”高遠實在也是心亂,說出的話連自己都不能確信。
窗外大型灑水車還在噴灑消毒液,整個空氣是怪異的氣味。救護車和那個JDR患者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拖走,軍車也走了。留下幾個士兵守住小區的進出口。
臨江花城被隔離,聽來送生活物資的人說,臨江花城是目前淆南市隔離的第一個小區,市長很關注。讓大家放寬心,基本生活需求一定會優先解決。
小區廣播循環著JDR注意事項及防護措施,可順婭知道這些用處不大。從玲子那邊得知目前還不清楚JDR的傳播方式,而且JDR患者沒有初期症狀,或者說初期症狀不明顯,一經發現已經進入中期了。脾氣爆燥是普遍症狀,炭化從身體末稍開始。炭化沒出現前基本什麼症狀都沒有。而那些消毒措施,更重在於心裏安慰。網上消息更加一片混亂,說什麼的都有。越看人心越慌。
幾天下來,無論白天黑夜,小區裏幾乎看不見人影。小區內停放的車輛也少了很多,對門住的那戶人家在一個夜晚悄悄的離開了。市長還是很守信,每天都有專車把物資送到樓下,從最早的十幾份到現在隻有七份。
有關係有條件的都和玲子家一樣出門避難去了。聽玲子說,淆南城區除了那些隔離區還有人,其它地方基本都空了。憋在家裏,高遠的脾氣也越來越差,幾次差點動手打米米。順婭又難過又擔心,抱著米米挨了好幾下。這是高遠結婚以來第一次動手,以前再怎麼吵架高遠最多是摔門而出。當然現在出不去,順婭越發的小心翼翼,連帶著米米聲音都壓低了。
高遠的脾氣壞了一陣又恢複正常,沒有JDR患者的後續症狀,順婭這才悄悄的放下心來。如果這個家裏有一個人需要犧牲,順婭知道那個人必需是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這樣的她無法一個人養活米米。順婭也是學醫的,雖然脫離專業很長時間了,但順婭知道就算目前JDR患者無一例死亡,可想繼續活著也難。聽玲子哥哥說全國已經出現40多萬JDR患者,藥店的抗病毒類藥品和防護類醫療器械全部脫銷。
高遠以前在學校是體育部長,工作後又是足球隊長,體能很好。窩在家裏沒事就捉著米米當啞鈴用,順婭也笑鬧著參與其中。高遠的父母在事發那天就被高遠安排去了淆北親戚家,順婭的媽媽也帶著順婭弟弟一家去了淆東舅舅家。大家都平安無事,這是最好。日子雖然無聊,可一家人經過了前期的緊張更加合諧,三顆腦袋總是湊在一起說說笑笑。
這樣一晃又過了一個月,收到了玲子的最後一通電話。這是順婭最後一次聽到玲子的聲音。其實在玲子電話來之前順婭就發現有些不對。每天送物資的車輛來得越來越遲,圍小區打圈的士兵也越來越少。窗外的道路上看不來往的車輛,整個城市安靜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