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反應遲鈍的龍騰絕絲毫沒意識到,目光全被龍小雨的手吸引,另一隻手忍不住在他手背上摸著,還傻乎乎的點頭。
“龍騰絕。”從牙縫裏迸出,晨曦火冒三丈的瞪著龍騰絕,還敢點頭,抓住小雨的手不放就算了,還敢摸,真當他是瞎子啊!連小雨的油都敢卡,晨曦恨不得將龍騰絕摸著龍小雨的手跺掉。
“什麼事?”龍騰絕抬頭直對上頭頂冒著煙的晨曦,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順著他帶著殺氣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唰!龍騰絕整個人彈跳起來,像手中握著一條猛蛇似的,趕緊甩掉龍小雨的手。“晨曦,別誤會,我隻是好奇忍不住摸了摸了,完全沒有別的意思。晨曦,你要相信我,我隻愛你一個,當然,你皮粗繭厚的手也是我的最愛。”
“好奇?沒別的意思?”晨曦重複著龍騰絕的話,嘴角上的笑容冰冷異常,龍騰絕不禁全身顫抖,因為這是他對自己獨特的笑容,那是發怒的前兆。
“喂喂喂,臭小子,你給我放手,別拿我當替身,臭小子,看在我是你堂哥的份上,別再抓住我的手,再不放我會死的很難看的。晨曦。”龍騰絕可憐兮兮的望著晨曦,他真沒料到這小子的手勁如此大,他越掙脫開,龍小雨越抓得緊,偏偏他又不敢用力甩開,要是一不小心弄傷這小子,晨曦定不會饒自己。
“不準走。”龍小雨霸道至極的道,手下一個用力,龍騰絕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晨曦身上,順勢朝龍小雨撲去。
慘了,龍騰絕哀鳴。
這孩子吐了好幾次,又哭又鬧,被折騰了近乎兩個時辰,兩人實在是累得夠嗆。龍騰絕癱軟在地上,沒力氣了。目光落到躺在地上的酒壇上,還有些酒水從壇口裏流出。“這小子,酒量小,酒品還差勁。”簡直爛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他現在已經快虛脫了。
目光回到睡著了的龍小雨身上,緊抓著晨曦衣袖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實在是很無語。
醉酒之下,頭劇烈的痛著,龍小雨嘴裏喃喃念著。“果果。”
“晨曦,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倆個遲早要將對方傷得遍體鱗傷。”龍騰絕憂心的道。
“他們已經遍體鱗傷了。”晨曦食指在龍小雨太穴上揉按著,舒緩穴位,減輕醉酒後的痛苦。“果果是我從小看著長大,深知她的品性,在她心裏最在乎的人隻有小雨,她不會因為冷麵跟彥兒的死而怨恨小雨,卻也不會再心無芥蒂的接受小雨。而小雨,小時候他乖巧懂事,是個讓人即放心又心痛的孩子。你沒踩到他的底線一切安好,一旦踩到失去容忍量,他雷厲風行的手段絕不輸給官澄澈跟星魂,這十年來,他又跟太皇太後生活在一起,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接下來的話不用言明,也深知其意。想到太皇太後執著的私心,龍騰絕目光越來越黯淡,失去了光彩的深邃,隻餘下濃濃的憂鬱。
子夜,夜色迷離,月光如水。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
坐在床前守著姑蘇果果睡覺的香兒輕擰眉,這時候會是誰?掖了掖被子,看了一眼睡意淺薄的姑蘇果果,起身往外走,掀起垂簾,眉皮跳了跳,停下步伐猶豫著,聽著那催人的敲門聲,回頭看一眼床上的姑蘇果果,怕她被敲門聲驚醒,咬了咬牙,重新踏著步伐。倏地,香兒感覺腳步很沉重,每踏出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不好的預感在心裏蕩漾。
靜謐的夜空,美麗而寧靜。
“香姨,你知道幹爹為什麼要叫我去冷宮嗎?”百思不解,姑蘇果果問道。幹爹要找她會來永壽宮,明知她眼睛不方便,為什麼還要派人叫她去冷宮相見。什麼事幹爹都喜歡親力親為,何時煩勞過他人。
“香姨也不是很清楚。”香兒的目光渙散,器械化的扶著姑蘇果果。
“喔。”姑蘇果果點了點頭,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卻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兩人沒再說話,寧靜的夜空顯得愈加寂靜,月光將兩人映在地上的影了拉得很長。
冷宮,一地清冷。
香兒推開門,一把將姑蘇果果推了進去,接著迅速關上門。
完全沒料到香兒會突然推自己,姑蘇果果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穩住腳步,反射性的轉頭對著緊閉的門。“香姨。”
“等你很久了。”沐靈霜端著燭台走到姑蘇果果麵前,燭光在她眼睛前晃動著,差點燒到她的睫毛,見姑蘇果果眼都不眨一下,沐靈霜一副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額著,譏諷道:“喔,我怎麼忘了你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