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公子,她現在不是昏迷,而是沒意識。”近乎死的那種,這句話神司沒說出口。
見姑蘇果果還是不為所動,龍小雨冷漠的目光掠了神司一眼,溫怒道:“姑蘇果果,你若是把千年赤煉蛇拽斷了氣,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果不其然,龍小雨的話一落,昏迷到近乎沒意識的姑蘇果果鬆開手,蛇一獲得自由,立刻鬆開咬著她的手背。咻,小小的身影一晃,盤身在龍小雨肩上,用頭在他脖子上磨蹭著,好像在向龍小雨道謝。
見狀,赫連胤等人著實無語,嘴角淩亂的抽蓄。這是不是叫吃硬不吃軟?
“你是她抓回來的,從今天起,你的主人就是她。”龍小雨鬆了口氣,偏頭看著千年赤煉蛇道,他不知道蛇能不能聽懂他的話,反正他是聽不懂它的話。為什麼會將千年赤煉蛇的使用權給她,他也弄不懂。知道她冒死進蛇窟為自己尋蛇,他心裏沒有感動,而是憤怒,惱怒她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她的生死由他決定,還輪不到她自己作主。見她被千年赤煉蛇咬,他的心冷,見她即使昏迷也拽住蛇不放,他更心痛。
千年赤煉蛇煞有介事,站直身,搖晃著蛇頭,看著龍小雨堅定的目光,蛇頭一垂。咻的一下,從姑蘇果果的衣領鑽了進去,小小的身子盤卷在她胸前。
龍小雨低頭,吻住姑蘇果果蒼白的唇,四片唇瓣緊緊地貼合著。龍小雨一愣,自大婚之後,他隻要一碰到她就會點燃情欲,現在他的唇瓣落在她唇瓣上,居然沒有情欲的衝擊。龍小雨蹙眉,有些疑惑,壓抑住繁雜的思緒,咬破口腔內壁,一股熱流渡進姑蘇果果嘴裏,沒有血腥味,隻有濃烈的藥味。龍小雨閉上雙眸,單純的悸動和不知名的情愫在心裏漫延著。
獨孤思等人是知情人,也忍不住揉搓著眉心,神廟內的人,不知其中曲折,隻知赫連家主母在成親那夜,受不了赫連家的家規,逃了。赫連家主對妻子情深意重,癡癡的等著妻子歸來,十年未再娶,索幸的是十年後她真的回來了。
“赫連家家主。”疑惑的目光落在赫連胤身上,妻子公然跟他帶綠冒子,他不管,他們都要替夫管妻了。
“她不是赫連家主母。”很簡單的一句話,表明了赫連胤的心跡。
神廟裏的人沉默著,他們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
向岐路跟姑蘇齊,額頭青筋冒出,寧靜的大堂內隻聞,手指關節發出吱吱咯咯的清亮響聲。
“他在用自己的血救她。”神司說道,如果不是她聞到藥香味,敢在她觀音像下做出不恥之事,玷汙觀音的慧眼,管他是誰,她早就出手將兩人拍飛了。救人,隻要是無傷大雅,她都可以默認。
許久之後,龍小雨才放開了姑蘇果果,兩人的嘴唇上都沾著血,龍小雨用指腹輕柔的將她唇瓣上的血擦去,輕輕的將她平放在石床上,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闊步朝門外走去,路過神司身邊,冷冷的開口,字字如冰。“她死,神廟亡。”
“過分,他還真當罪惡之城是他的天龍國啊?”端木家家主瞪著龍小雨的背影,火大的吼出聲。
神司瞅著龍小雨背影的眼神,有些幽怨,也有些讚賞。踱步向姑蘇果果,手指放在她的手腕處把脈診斷,微微一愣,那條脈博雖若隱若現,一般人根本把不到,可以肯定,是喜脈。這孩子還真堅強,兩種罕見的毒在她體內,孩子居然沒事。扭頭怪異的目光落在赫連胤身上,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孩子肯定不是他的。歎口氣,扭回頭看著她手背上的蛇牙痕,很深,估摸著這牙痕會一直留在她手背後上。赫連胤屏退了所有人,若大的殿堂隻剩下昏迷的姑蘇果果和神司跟赫連胤。
赫連蹙眉,神司這是什麼表情?同情,他有什麼地方值得同情。
“神司,需要蒂龍火嗎?”赫連胤上前問道,他答應過不逼她服用蒂龍火,可沒答應阻止別人讓她服蒂龍火。
神司搖了搖頭,放下姑蘇果果的手,將一顆丹藥喂進她嘴裏。“傳說,中了東洋落燕凝霜,隻有讓千年赤煉蛇咬一口,方有一線生機,卻不知是死是活。龍小雨的血是良藥,落燕凝霜是劇毒,千年赤煉蛇是毒中毒,現在又給她服下靈丹,她不會死,隻是會雙目失明,這應該就是得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