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果果忍住劇痛，臉貼在龍小雨心髒處，聽著那強有力的心髒聲，吸取著他身上那股清爽的藥香味。姑蘇果果嘴角微微往上揚，輕柔的漾出微笑，能被他這樣靜靜地抱在懷中也是種幸福，無論天地巨變，世界毀滅，隻願與他相守最後一刻。
一會兒後，姑蘇果果感覺到龍小雨僵硬的身子，慢慢鬆懈，看似無心，實則有心的開口問道：“小雨，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時間如梭，一晃十六年，那天的情景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失而衝淡，因為已經深深刻在她腦海裏，溶入在她的血液裏。小英雄救落難姑娘，這些年，澄清叔叔經常用當年小雨救她的事情來調侃她。每次給她寫的書信裏，澄清叔叔都會寫上那麼一句。“小鬼頭，聽說你把自己的小英雄弄丟了。”
她敢斷定澄清叔叔根本就忘記了那天的情景，娘也淡忘了，他們隻記得，小雨救過她，雖然是娘出手相救，姑蘇果果心裏清楚，若不是小雨開口，當時的娘鐵定會冷眼旁觀。她問過娘，為什麼要救她，娘的回答很直接，也果斷。“因為小雨讓我救你。”
龍小雨愣了愣，低眸看著姑蘇果果的頭頂，抬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記得。”
“真的。”姑蘇果果猛然一愣，抬起小臉望著龍小雨，瞪大美眸，有激動，更多的是興奮，心像大海般的波浪洶湧。小雨記得她們的第一次見麵，小雨沒忘記。
她至於表現的如此激動嗎？龍小雨有點懷疑，那日的情景是不是她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刻骨銘心。
“嗯，印象那麼很深刻，估計這輩子永遠也別想忘記。”看著姑蘇果果被自己吻得紅腫的雙唇，下腹忽然又腫脹的痛了起來，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再次複蘇。龍小雨略顯狼狽的別過頭，大手輕拍著姑蘇果果的後腦，借此壓製住自己對她的欲望。
錯愕著，震驚著，姑蘇果果不敢相信試問著。“小雨，你真的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真的沒有忘記。”
是啊！印象那麼深刻，怎麼可能磨滅得了，姑蘇果果心裏劃過一絲暖流。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一個冒失鬼隻穿著單薄的衣衫，不顧宮女太監的阻止，闖進我的寢宮，攪和我跟霜……別的姑且可以淡忘，你站在雪地上，寧可身子被凍僵也不肯離去，還以為自己的身體千錘百煉呢！最後還不暈厥。如此，刻骨銘心的事才過兩個多月，誰忘得了。”龍小雨奇怪，不知怎麼的，他居然不願意在姑蘇果果麵前提起，他跟霜兒在床上翻滾的事情。
其實，他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就莫明其妙的升起一股失而複得的喜悅，隻是在狂喜下被啃骨的頭痛取代。那種痛在見到姑蘇果果之前他隻體會過一次，那就是在睡夢中要窺視腦中那抹背影的真麵目，快要如願時，被一陣劇烈的頭痛驚醒，之後他就再也不敢心生不軌。見到姑蘇果果時，在腦海中回想著是否與她相處過，劇痛再次席卷進他腦裏，甚至比上次窺視背影姑娘還更痛幾倍。
他想弄清楚，可惜回應他的卻是憎恨，他甚至不知道那憎恨從何而來，隻想要傷害她，他的心才會好受。之後，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深究。
姑蘇果果笑容凝結在嘴角，雙眸裏燃燒起的活躍希望瞬間被撲滅。鼻子酸酸地，隻感覺幸福從她心底劃過，像流星劃過天際，留下一道光芒給世人許願，而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幸福來得快，去的也快，走之後心底隻餘下苦澀的悲慟。
“嗯。”姑蘇果果黯然神傷的垂下頭，輕嗯一聲，聲音帶著哽咽。這樣不是很好嗎？她死後，小雨才不會痛苦。
“怎麼了？”龍小雨抬起姑蘇果果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見她雙眸裏溢滿淚花，龍小雨蹙眉，心底居然劃過一絲憐惜。雙眸裏蒙上一層淚花，讓姑蘇果果看不清龍小雨些許的表情，扭著頭，想要逃開他鉗製住自己下巴的手，龍小雨手下微微施力不容她避開。“為什麼流淚？”
經龍小雨這一問，姑蘇果果這才知道，原來擋住她視線的是自己眼睛裏的淚珠，居然又傷感到流淚了，抬起手粗笨的摸去眼裏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掰開龍小雨鉗製住下巴的手，垂下頭，慌亂之下，胡亂的找了個理由塞給龍小雨。“沒事，沙子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