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旋律16(1 / 3)

第十六章

“等一下。”溺叫住了方子,露出不懷好意的眼光盯著猥瑣男孩,揮了揮拳頭。

“啊!你想幹什麼?”猥瑣男孩害怕地看著逼近自己的溺忙道:“我們都是劍士,我們是同一陣營的,你不能攻擊我。”

撲通……

溺一拳就把猥瑣男孩揍得飛了出去,外帶暈迷。慢慢合上的雙眼怎麼都不能相信這一事實,我們是同一陣營的!你打我幹嘛。

方子奇怪地道:“他說的對啊,我們都是劍士,你攻擊他幹嘛?難道你是個魔法師?這我倒沒有看出來啊,溺。”

溺哈哈笑道:“你沒看錯,我是一個劍士,但沒有人說過劍士就不能攻擊劍士啊,就像剛才那個爆力美女,她還不是逢人遍敲,她能隨便攻擊,我為什麼就不許了。而且這個家夥看起來是多麼的猥瑣,我不得不將他清理出我的視線範圍。”

溺說的也對,自始自終沒有人說過同為劍士的人不許互鬥啊。方子搖搖頭暗笑道:“遇上溺,算你小子倒黴咯,誰叫你要長得怎麼猥瑣。”

當下兩人急急地往主戰街道波瀾街趕去。

來到了主戰街道波瀾街,溺與方子兩人才深深地感到了震憾,絕對的震憾。這裏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大戰場。街道、破爛屋頂上到處都是人影,每一個人都似乎陷入了瘋狂,他們紅紅的眼中隻剩下了刀光劍影,再沒有什麼事兒可以容入進去了,這完完全全是一個混戰。如果米兒是在這裏用棍子亂敲一通的話,那看來是行不通,而且絕對是一個非常重大的錯誤。已陷入瘋狂的兩大陣營絕不理會你是美女還是豬扒,你動了其中一個陣營的人可就是敵人。像米兒這樣兩方都敲的人肯定會引起一片公憤群而攻之。

波瀾街上已不需要滅火消防員了,因為能燒的物體都快燒光了,兩邊商鋪的殘梁遺柱,破磚爛瓦上麵還在往外冒著濃烈嗆人的焦煙,一片戰爭的荒涼景象。打鬥還在繼續著,傷員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忙得臨時十字護士大軍冒著從頭頂掠過的魔法能量球,閃開紛亂中揮來的大砍刀,奮不顧身地衝向傷員處把他們一個個拖離戰火中心,女孩子不忍心讓這些倒地的傷員被這些已進入瘋亂的人流踩扁啊……

溺看到這景象可不敢像米兒一樣衝上去亂打一通了,他興奮地狂叫著就衝入戰場:“狂戰士來咯。”

方子也不落後地奔向在拚命施放著魔法的人群,也不拿出隨身帶著的配劍,揮著拳頭就打。用拳頭抽打在敵人的臉上,身上,那種肉體相撞的感覺使得方子更加興奮激動。肉搏永遠是最讓人熱血沸騰的。

一開始,溺與方子還打得是如狼入羊群,打得魔法師們苦苦哀叫,等反應過來後。魔法師們都紅著雙眼盯著這突然闖進他們之間大開殺戒的劍士,不用多想,一窩蜂似的閃開距離,盡力施展著攻擊魔法。逼得他們兩個不得不外放出鬥氣來硬扛四周密不可閃的魔法流。

豔麗的黃色鬥氣漲了開來,溺與方子就如兩個移動中的堡壘,密集射來的魔法在碰到鬥氣時就已消散開來。本來這些魔法師就隻有那麼一點實力,還有很大一部份才剛剛可以稱得上魔法學徒,僅能施放出丁點大的魔法球,也算是星星之火吧。隻有一小部份初級魔法師所施放出來的魔法能對他們兩個有點點阻滯。溺和方子看到對方沒能真真傷害到自己,更是放下防禦的心,盡力舞著拳頭打得轟轟響。

代表著相對力量的黃色鬥氣在人群中是那麼的耀眼,這些魔法師們有的隻是恨的牙癢癢,但沒有嚇得退怯的,這又不是真正的戰場,不會真的死亡。但這樣被這兩個劍士壓著打也不是辦法!有個魔法師突然脫離圍攻溺與方子的戰圈高聲喊道:“兄弟們,快來啊,這裏又有兩個扮豬吃老虎的卑鄙小人。我們得先一起滅了他們。”

啊,那邊又出現扮豬的家夥了,真恨啊,肯定又是兩個學院的學員跑出來冒充的。這一段時間內出現了好幾個這樣卑鄙的家夥,每出現一個,就把兩個陣營的菜鳥們整得夠嗆,現在又出現了。先用人海戰術搞定他們再說吧。不怪乎,這裏的人每個都是這麼想的。我們都是才剛來報名的準學員,殺力有限得很,你們幾個能外放鬥氣的,能施展高級魔法的,不是從學院裏跑出來作弊的是什麼。你說你不是?誰信,怪就怪你的個人殺傷力太強,眾人容不得。我們這些良好公民一直信奉“槍打出頭鳥。”、“不搞個人主義英雄。”說白了,我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強者的又怎麼了!

都想屠老虎的魔法師們這下激動了,齊聲喊著:“打倒裝蒜的……”

溺與方子相對苦笑一下:“這次有點玩大了。”隻見四麵八方的魔法師齊齊壓了過來,閃過了這個魔法球但卻躲不開那個魔法箭,更可怕的是幾十上百個各係魔法同時轟在護身鬥氣上時的威力,雖然這些魔法單個計的殺傷力不大,但齊聚一起的就不是1+1這樣算法的了。

同樣的,劍士陣營這邊的劍士也不去幫忙,因為他們也討厭這些扮豬的家夥。他們插手進來就變味了。劍士陣營這邊的人也久不久就會合力幹掉一個扮豬的魔法師。就像魔法師陣營的其中一個領軍人物,蒙恩.啊門大魔導師的小孫子凱格,他就是一個典型的樹大招風者,也是一個無辜者,本來組織起一批準學員來幹架是很威風,但最倒黴的也是他,被劍士陣營的人死死圍著打,不計其數的劍士撲上來,前撲後繼的看的是那個壯烈啊。結果就是雙手不敵眾拳,活活地被虐待,完全成了一付豬臉頂著滿頭包。華麗的衣服也成了布條,暈過去的凱格此時還一動不動地躺在街邊的臭水溝裏,偶爾會被不小心飛過來的板磚砸在身上,這時才會痛哼一聲後繼續暈睡著。本來暈過去這麼久了,途中也醒轉過一次,隻是又被從身旁掠過的劍士再次擊暈……

溺放倒近身的幾個魔法師後大聲地對還在苦苦舞著拳的方子道:“方子,不行拉,這些家夥瘋了,我快頂不住了,你怎麼樣?”不大聲喊出來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是起不了作用的,周邊到處都是魔法相碰的轟炸聲和人們瘋狂的嘶叫聲。

方子忙得頭也不回高聲喊道:“我也快頂不住了,那邊的劍士怎麼沒一個往這邊來,這一帶就隻有我們兩個扛,太受力了。我們想辦法殺出去吧。”

“嗯,好的,你先向我靠攏,外麵那些劍士可靠不住,我們唯有自……”溺還沒說完口中的話,已被幾個發了狂的魔法師撲倒在地了,他們已不管得自己是不是魔法師了,反正魔法力也已快枯竭了,幹脆就來個肉搏。這幾個魔法師還懂得配合,給人抱手、抱腿,就是沒人抱住溺的胸,那裏可是特意留給別的魔法師兄弟們的魔法攻擊地帶。

溺的空門大露,魔法師們的魔法似乎找到了發泄的缺口都一股腦地轟向溺的胸口。溺的鬥氣早已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此時怎麼能抵擋這些流水似的魔法攻擊,痛得自是在那哀叫連天,奮力揮動著被抱著的手臂。高級劍士的力氣也不是蓋的,當下抱住溺的兩個魔法師就被甩飛出去。也有一個黑得不能再黑的魔法師小子竟被溺甩往密集的魔法攻擊波裏,當下被自己人的魔法流炸得人事不醒,沒來得及喊痛就已暈了過去滾落一邊。

方子趕忙閃過向自己攻擊而來的魔法走向溺,用腳踢開一兩個掛在溺腿上的魔法師,拉起溺問道:“沒什麼事吧?看不出這些魔法師真是夠恨的……”

“小心!”溺剛開口提醒方子,方子已被幾個大魔法球轟得向前撲倒。溺一看那邊臉就又苦了,怎麼又來了一批魔法師,而且好像還有一兩個中級魔法師!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從地上撐起來的方子拍拍沾在身上的塵土與溺對視一眼,都感到了無奈!這人海戰術就是牛啊,無論用在哪一個方麵都是強到頂的厲害。沒有什麼能在這人流汪洋中支持得了多久。

“衝啊。”溺與方子同時大喊一句,兩個人靠攏在一起向外殺去,期望能夠衝出這個包圍圈。

很快的,方子拉聳著腫起來的熊貓大眼無力地搖搖手道:“溺,你自己衝出去吧,我……我不行了。”

“唉喲,痛死了……”溺絲絲地吱著牙低聲叫著痛疼道:“別說你,你看看我,全身都傷痕累累的,哪還衝得出去啊,看來要一起倒下去了。哈哈,不過還真是爽快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樣痛痛快快的幹架真是太刺激了,太好玩了。”整一個好戰份子。

方子大笑道:“你說的對,這次就算我們倒下,也值了,能經曆這麼一場刺激的群P。不過要再讓我選一次,還真不知該不該像前麵那些人一樣躲在樹上摘葉飛花傷人。”

溺嘿嘿地笑道:“你絕對還是會選現在這個,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想享受刺激的人。”

哈哈……方子大笑著道:“確實,我們都不甘於那樣。但像那個暴力女一樣還是不錯的。”

“說起來,那個暴力美女MM我好像在哪見過!我應該認識的。嗯,不管了,先解決眼前的難關吧。”溺趕快收緊心神應付周圍的攻擊。

不知是誰大聲喊了一聲:“丫的,他們兩個還在大笑,揍他,兄弟們上啊。”

不一會,方子與溺就被淹沒在了人群中,壯烈地倒下了。

雲來酒樓的廢墟殘堆中,這裏早已沒有還能站著的人。全都在地上呻吟著。看得出這裏的戰況何曾是多麼的激烈,廢墟裏的焦煙隨著風兒繞著圈兒往上飄,訴說著這裏的慘景。本來坐在廢墟中呆坐的雲來酒樓掌櫃也不知被哪個缺德的家夥打暈扔進了了一個土坑裏,隻見胖掌櫃眼角裏還殘留著淚痕,酒樓化為平地對他的打擊還真大……

祥少還是暈迷著,不過臉上多了幾個腳印,鼻子似乎被踩得凹了點,還有夾著細沙的血痕在上麵。卷發也焦了一部份,不知是什麼原因燒燃的!

肥貓那胖嘟嘟的大臉早已被埋在廢墟堆中,四肢攤平在碎木碎磚瓦上,身上的布條下泛著紅光,那是身上受傷所滲出的血跡,腿尖還勾著一個暈過去的魔法師。

離肥貓不遠處,完全由人疊加起來的山堆高高地聳立著。在疊起來的羅漢塔下麵壓著一個連沉睡著都不能正常呼吸的劍士。還真是慘,恐怕連在夢中都會發著惡夢吧!很不幸的,這個劍士就是小落。

當時的情況真的太亂了,小落與肥貓兩個人也不分什麼陣不陣營的,反正發現他們藏身在這裏的人都被他們兩個聯手攻擊。結果不想而知,惹得兩個陣營的人似發了瘋般流水樣圍過來打,肥貓倒還好點,早已有傷在身的他不幾下就被解決搞定,隻是在兵荒馬亂中被瘋狂的人群踩了幾腳,所以把他的頭給踩進了廢墟裏。

小落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對於他的魔法免疫,魔法師們都認為這個家夥鐵定是身上擁有一件高級的魔法防具或者半神器可以免疫魔法。忌妒起來的魔法師們眼紅了,魔法沒用就肉搏,狠狠地往小落身上用棍敲,用板磚砸。而劍士陣營的人也火大了,這家夥太狂了,他兩個陣營的人都打,沒什麼可說的了,上去揍他。

與這些瘋狂的人苦苦地肉搏了幾分鍾後,體力過剩的小落也頂不住這潮水般的人流了,往往打倒一個就有十個人重新撲上來。站立的周圍暫暫堆滿受傷和暈過去的傷員,最後小落開始體力不支受傷過重,慢慢地朝地上跌去,這些人看機會來了都一股腦地接連跳起來向小落壓下,不一會啊,一座人疊的小山就這樣形成了。這些疊在上麵的人也不散開了,就這樣趴在人堆中進入沉睡,真的太他媽的累了,眼皮都撐不起來了,先睡一覺再起來吧,被壓著就壓著吧,不理了!

太陽已開始西偏,斜陽把亞丁城上的城牆拖出長長的一個倒影。黃昏的風掠過雲層吹向大地,拂起陣陣戰後的硝煙。

這一場胡鬧式的陣營大戰終於平息了下去,十分之二的亞丁城裏以波瀾街為中心向四周蔓延變成了一個死寂的場所。大戰中受傷暈迷的傷員還是靜靜地躺著;有一部分人是瘋狂過後停下來感到一種精神與肉體上的疲累使得他們呆愣地坐在地上;還有一些三三兩兩相扶著一跌一跌地慢慢離去的勝利者,他們都沒有因為能堅持到最後而感到興奮,反而感到刺激過後的麻木,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今天這架幹的可真是莫明其妙;也有一小部份人幫著粉色護士軍團救助受傷的準學員。

納入戰鬥範圍的街道與商鋪是一片狼籍的景觀,看到已平定下來的商鋪主人們都跑出來清點著自己這次的損失,久不久幾聲痛苦的哀歎聲遠遠傳出:“天啊,他們這是發什麼瘋啊,我的產業啊,就這樣化灰了。”

“完了啊,什麼都沒了。”

“光明神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好生好死拚來一間小店,一下就沒了,你叫我怎麼活啊!”

“明哲城主這個老混蛋死哪了,趕快滾出來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兩大學院的院長老頭,我要到帝都告禦狀!你們非法放縱準學員殺人放火,嗚嗚,陪我的房子啊。”

光明神啊,我是你忠實的教徒啊!這都不保佑我,難道是因為我今天早上打了家裏的那個黃臉婆而惹怒了你,所以才懲罰我!還是因為我曾偷偷地摘了隔壁家的葡萄吃?

站在塔樓樓頂上的明哲城主呆滯地望著成為一片廢墟的戰爭區域,久久不能言語!這就是破壞力!不到一天,這些胡鬧的準學員們就把亞丁城給搞成這樣。自己身為城主,卻不出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明天該怎麼向帝國交代?怎麼向亞丁城的城民們交代?重建亞丁城的費用誰來出?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十個大貪官貪的錢幣也填不上這個窟窿啊。基爾院長不是說過就算他不阻止也有人會出來攔住的嗎?怎麼都到現在了有能力阻攔這一難的人影都還沒出現?

基爾也深深地暗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幫年青人的破壞力這麼強,更沒想到子龍這個老混蛋和蘭西亞這個瘋婆子也不出來幹預這幫胡鬧的孩子,這看來一開始自己在城主麵前所說的話就有點過了!”

不單站在塔樓的兩人在驚歎在奇怪,整個亞丁城的人群都為這事感到異常,怎麼亞丁城城主、兩大學院、魔法師與傭兵兩大公會、神聖教廷的權勢都不出來阻止這一事件的發生?兩大公會的人不出來阻止還說的過去,畢竟這些都與他們無關,他們也不是什麼慈愛機構。而城主大人怎麼也不管管任由這些人在自己地盤上大搞破壞,城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欺了?兩大學院的人也縱任自己的準學員聚眾鬧事搞破壞,學院的校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鬆懈了?神聖教廷的人信奉的不是光明神嗎,一向常把仁祥慈愛掛在嘴邊的他們怎麼也拋棄了自己的信念,不顧及今天的大破壞?

“子龍,這幫孩子也太能折騰了!你看看,這小半個亞丁城都徹底改頭換麵了啊。”蘭西亞與子龍院長並肩站立在城裏的一個製高點上:“嗬嗬,他們這些年青人真的是太有活力了,剛才要不是你拉著我,我也早就下去玩玩了。”蘭西亞眼裏冒著激動的星芒。

“蘭,你都是一個老太婆了,就別再這麼激動了。”子龍苦笑著看著這個可氣的老妻:“你啊,要真的下去像他們一樣玩起肉搏,那像什麼樣?我們都老咯。”

蘭西亞笑道:“老頭子,我知道,我也隻是說說嗎?和你這個呆瓜在一起,我想不認老都不行啊。”

子龍院長笑笑不語,眼神望著遠方。剛才看到有好幾個孩子的資質不錯,小小年紀所擁有的力量和陷入包圍時所展現出的智慧都挺不錯。不知這些小夥子會報讀哪個學院。希望進入魔武精英學院吧,那樣的話可以好好培訓下他們做為學院的中尖力量,對於每年一次的學院大比拚會有所幫助。

“老頭子,這麼多受傷的孩子怎麼辦?我們兩個學院的治療係魔法師不足於治療這麼多人啊!”蘭西亞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這個就不用我們來操心了,神聖教廷的人來了。”子龍院長心有所思地望向神聖教廷的領地亞丁城的最西邊。神聖教廷今天的行動有點怪,為什麼事後才趕來!這其中有什麼緣由?這與其一向的行事作風大大違背的啊。

哦,蘭西亞雖然暫時還沒有看到神聖教廷有所動靜,但她卻非常信任老頭子。子龍作為一個大陸上的劍士職業,已達頂峰人士,身為17大劍聖之首,其耳力與目力是自己所不能及的。果然,過了一會,亞丁城西麵出現了一個神聖教廷的大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