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馬加鞭地趕回許都,路上沒敢做太多停留,生怕衣帶詔之事會害了父親。我明白,自己所在的世界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地球,而是一個平行空間。所以,這裏的曆史不能完全照以前的去判斷,隻能說是有些大事相似而已。並且,我也不是很清楚衣帶詔的細節,隻是在演義中看過大略的情況。因此,我現在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
回到家,安頓好所有人,向父親做了交代後,我就想著怎麼和他說這事。但不巧的是,他幾乎天天都在忙,在家裏也難得能見上一麵,就別說單獨談了。
不久,父親因積勞而病倒了。據說是頭風病,臥床不起。那日,我去父親那裏探病,正好碰上母親出來,她說:“節兒,你爹剛吃完太醫開的藥,睡下了,你就別去打擾他了。”“那個太醫有如此高明的醫術?”我好奇地問。心想不會是華佗吧。可他沒當過太醫啊?宮中還有這樣的能人?“是吉平吉太醫。”“吉平?”好熟悉啊,就是不知在哪裏聽過呢?我緩步走出房間,向大廳走去。聽這吉平的名字,覺得怪怪的,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娘,大哥呢?他來過了嗎?”“哦,他來過了,後來被董國舅叫去了,好像是去商量什麼事。”董國舅?董承?壞了,我想起來了,是衣帶詔,衣帶詔不就是給董承的麼?還有吉平,應該是原來曆史上欲毒害我父的那個太醫吧。現在,現在居然,居然成真了?那,那秦慶童呢?他為什麼沒出來指證?
我顧不得再想了,馬上轉身,拉起娘一路向爹的房間飛奔。“節兒,你要幹什麼?”“娘,我們必須馬上去爹的房間。否則會出事的。”心裏暗暗祈禱,希望吉平不會下黑手,否則一副毒藥吃下去,人不死就怪了。
衝到爹的房門前,裏麵出來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說:“夫人,小姐,不好了。老爺,快不行了。”快不行了?娘結結巴巴地說:“怎麼辦?這怎麼辦?剛剛不是還好嗎?”我也被這個消息震得不輕,但下意識的想自己必須穩定下來,否則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這樣,娘,我們快進去看父親怎樣了?你,去,快去找一個會解毒的太醫來,快!”說完,我和娘跑進房中。爹仰麵躺在那裏,口吐白沫,是中毒現象。不過好在這個毒不是一下就致命的。爹看見我們來了,斷斷續續地說:“你們,你們,來了。吉平,是吉平下毒,害,害得我。快,快把荀彧,荀攸找來,快。”“好,好,女兒這就去,爹,您不要著急。”我馬上吩咐下人去找他們過來,還有讓爹手下在許都的文臣武將全部到大廳集合。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這一定和衣帶詔脫不了幹係,如此看來,他們的計劃已定,並且馬上就會付諸實施。如若獻帝出了許都,那麼,許都必然大亂,曹府也必將不保。至於可能的後果,我簡直不能去想象,太可怕了。問題在於,如果我來處理,這一切還好點,因為我是唯一一個知道內幕的人,其他人連情況都弄不清楚,怎麼處理?
正想著,荀彧和荀攸急忙跑了進來,衣衫不整的。看到這副模樣我有點想笑,平時多注重儀表的人遇到這事也亂成這樣。不過我沒能笑出來,因為我看到爹那副樣子,實在不忍,心就跟糾到一起時的那樣疼。我湊過去,聽到爹在說董承衣帶詔的事,荀彧他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可爹要他們去處理事情,他們卻並不太有把握。因為人對於未知的事總是有恐懼的。不過我也沒敢說自己知道內幕,怕不好交代。說著說著,我睜大了眼睛,沒想到爹竟然把自己的佩劍交給了荀彧,讓他去全權處理,可我明顯看到荀彧眼裏的激動和決心。
我追出來,對荀彧說:“荀大人,您可有辦法保證許都不亂?保證曹府平安?保證將陷害我父的人繩之以法?”我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搞得他有些雲裏霧裏,不知怎麼回答。“說實話,我也不能保證,因為我們目前掌握的消息太少。不過我一定會盡全力的。”“好,那麼,我想您保證以上條件,但您必須把指揮權移交給我,並把那柄寶劍交給我。相信我,我絕對有把握,我不會害曹家的。”我的眼裏精光閃爍,如果荀彧不給我,我也會用奪的,因為,在這一刻,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護父親周全,因此以上三個條件我必須全部做到。“行,小姐,我就信你一次。”一邊的荀攸還想出言阻止,荀彧卻製止了他。“謝謝。”我真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