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陳家公子就是橫著走,都鮮少有皇子敢在這裏攔著他。”
“可不就是這樣。”
“你說這個小娘子造的什麼孽,怎麼就被這樣的小霸王看上了呢!”
“這又怎麼了,本來就是一個娼、妓,如今這樣也是自作自受。”
……
蘇荷摸了摸鼻頭,對他們口中身份尊貴的陳公子沒什麼感覺。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她一個法術就能搞定的角色。
不對,她法術不行。
不過蕭陌可以。
無由應該也可以,畢竟是海族的將軍。
她想著,那兩個人便正好從外麵踱了進來。
蕭陌穿的很簡單低調,但滿身的貴氣不可抵擋,人群中看起來極為打眼。旁邊的老百姓也是極有眼色,默默的讓出一條道來。
蘇荷癟了嘴,用手揪了揪剛剛擠得有些淩亂的衣服,覺得人和人之間為什麼可以相差那麼大。她剛剛可是費了擠奶的勁才竄了進來。結果人家往那一站就有人乖乖的讓道。這簡直……不公平。
蕭陌看著她一臉人生失意的樣子,唇齒閉合,“命吧。”
蘇荷:“……”
無由:“……”
他低下頭,別說了,摸刀把。
百香樓的媽媽看著兩人郎情妾意,素娘生死都要在一起的模樣,心裏泛起一陣陣的潮意。喉頭哽咽,想說的話堵在嗓子眼裏上不去也下不來。她們這樣的身份本來就不該有正常人的奢望,更何況是在得罪權貴下的奢望。
縱然情深意切那又如何,對她們而言這樣的真情暖人也灼人,一不小心就是惹火上身生,灰飛煙滅。
素娘的性子看似柔軟卻也執拗,是個認死理的人。情陷於此怕是輕易難以抽身。她往前走了兩步,繡花的帕子在手裏攥緊。看那陳守義沒有組織的意思才低下身子來,三十來歲保養得宜的手扶住素娘的肩頭,眼裏泛起水花,“我的素娘啊,你就從了吧。可千萬別在和我們陳公子扭了。你這樣倔,得多吃多少苦頭啊,啊。”
手裏的肩頭不停的抖,她心下憐惜,“你從小就乖巧,曆來最聽媽媽的話。怎麼到了這事兒麵前,就半點聽不了勸了呢。你這樣有什麼好處,我們這樣的人合該就不能肖像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呀,素娘。”
素娘抬起頭溫柔旖旎的掃過揍得鼻青臉腫都死咬著牙沒有說話的張生,才轉過頭來對著媽媽輕輕一笑,嘴角的些微血跡看的媽媽心疼不已。畢竟是她從小看大的孩子啊。
“媽媽,我知道你這十年來多蒙您的照顧,所以我在這樓裏也過得比尋常的姐妹要舒坦點。可再舒坦,這樣的生活也不是如我所願的。張郎是第一個以尋常心待我的男人。他理解並體諒我的曾經,也不在意介懷我的過去。他說他會愛我憐我惜我疼我。”
“此生大概再難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了。”
“媽媽,我也不過是一個女人,不過希望有一個男子將我疼寵入懷,免我此生驚,免我此生擾。媽媽,你說我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