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的病越來越重了，常常都在昏迷。狠了心，空華又跑去找須鳳。
這是空華第一次認真看這裏麵，除了黑色還是黑色，無比壓抑，與外麵的輝煌一點都沒有關係。裏麵沒有一個人，打掃得幹幹淨淨。空華失落走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任她怎麼打聽，所有的人都說自己不知須鳳的所蹤。各個上仙來了又去，眉頭一個比一個夾得緊。看空華焦急站在一旁，隻搖頭，不說話。疏白比前幾天更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直到一天的旁晚，丹陽看著她，眼睛裏都是掙紮和不忍。
“上仙，有什麼話就請直說。”現在的空華已經能十分冷靜了，沒有再掉過一次淚。就連瘦風來看她，她都能平靜地說自己沒有事。
“須鳳和疏白其實是孿生，隻是疏白的體製太過於特殊，隻能修煉特殊的法。一段情緒激動或者動情，隻有犯病的份，這個時候，隻有須鳳身上的同血脈能救他了。如今看來，須鳳是不願意出手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集齊不同的魂魄和靈物，來補他身體的殘缺。”
“那我應該怎麼做，還望上仙指明。”聽到疏白還有辦法救，空華的眼中起了波瀾。
“其實我本不應該提的，但如今隻有這樣了。你的體質十分特殊。去當易物吧，去找到那些有用的魂魄，隻有自願的才是真正有用。隻是，你想好了，這易物有些地方與天理違背，注定···早折。你還是要去嗎？”
“去。”沒有任何的猶豫，她點頭道。
“當了易物，就要斷絕與天界的一切聯係。甚至是名字也要換，你最後還是要去麼？”丹陽上仙仿佛確認般問道。現在這個局麵有一部分是他造成的，他沒有想到疏白是真的動了情。
“隻是不知道他該怎麼辦？能不能堅持到了最後？”
“我會把他放在涼蕭山的萬年玄冰中，施法等候你歸來。”他轉頭不忍心再去看空華，“如果你同意的話，等會易物會來找你的。”
“好。”她隻是看著床上的人。其實，在她那個角度根本看不到什麼，隻能隱約看著那個人的身影。
那天，她開始過著隱性埋名的日子。那以後，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但她還是走到了如今。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看見那個多年未曾見麵的男子，隻是，她的心，在流經的歲月中變得滄桑，看過了那麼多悲歡離合，心很難回到當初的純淨。
她看著天，幽幽歎了一口氣，但在心中浮動的興奮是怎麼都壓不下。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怎麼樣，也許是會和那個易物一樣，把自己一身的法力傳給她後，明媚的女子變成了老嫗。
涼蕭山的頂端沒入了雲霄，隻有在天氣挺好的時候，才會露出主峰。清淺站在不遠處的民房頂上，眼中各種情緒在翻動。風從她的耳畔呼嘯而過，轉起她一頭墨發。厚厚的羊毛襖緊緊披在身上，在風中，邊角隻輕微擺動。
“姑娘啊！外麵風多，還是進屋來坐吧！”年老的大媽，打開了門，看著站在邊角的她擔心說道。那風，好像隨時都能把那個年輕的姑娘吹下去。
涼蕭山可以說是離人界最近的地方，在山下的不遠處，有不少民居。他們都是靠夏天的時候在這采藥材維生。
清淺又深深看了一眼那山，將每個峰角用力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