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你個頭!沒出息的東西,屍體有什麼好怕的。就算它們真的進來了,還有它頂著呢。”胡卞氣急敗壞地一巴掌扇在說話的組員頭上,恨鐵不成鋼地咬得銀牙作響。伸手指了指剛剛尋回煙霧彈和手雷的組員——的懷裏,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勢。
那組員一手煙霧彈,一手手雷,就那麼捧在胸前。後腳跟還沒落地,便聽見了胡卞的壯誌豪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雙眼睛盯著胡卞的後腦,恨不得盯出個洞來。您說得倒是輕巧,自己怎麼不去?那可是喪屍,吃人的喪屍,不是一具躺著不會動的屍體。讓我頂著?開玩笑,我用哪頂著都得被它們來上一口。
感受到一道不友好且惡狠狠的目光,胡卞突然回頭,正好看到身後捧著煙霧彈和手雷的組員對他做口型。作為曾經一個優秀的臥底,唇語是必修課,而且在行動中關乎生死,自然掌握的非常好。而組員好死不死地卻被他看到,且那口型分明就是——“幹.你娘”
這下胡卞樂了,還咯咯地樂出了聲。那聲音詭異得令人汗毛倒豎,聽得重案組的組員們全身開始撒豆豆。
“我娘她老人家下去已經十幾年了,也不知道和我爹團聚沒有。這樣吧!給你個機會,一會你到了下麵看到我娘,順便幫我帶句話。就說兒子我孝順,給她老人家找了個解悶的伴兒,就讓她把你留在身邊吧。”胡卞邪佞地笑著,打趣地說道,心裏卻恨不得掐死他。老子扒你家祖墳了?這麼罵我。好歹我也是你上司,看整不死你的。
“下——下去?”看著胡卞雙眼忽閃忽閃地發亮,組員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可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麼讓胡卞生氣的事呀?於是硬撐著笑笑,表示對他的話一頭霧水。
胡卞目光瞟向門外,見我和阿武幾人已經接近警署門前,正與守在那裏的喪屍開戰,便扯了扯嘴角笑得讓人摸不著頭腦。轉而大手一揮,將組員手裏的煙霧彈和手雷都攬到了自己懷裏,隻給他留下了一顆黑亮橢圓形的東西。
“是呀,下去。拿著煙霧彈,去接他們進來。”二話不說,胡卞擰了擰鑰匙,霍然將大門打開。抓起組員肩頭的布料便推了出去,之後還不忘在他屁股上踹一腳,以報被罵之仇。
無辜的組員就這樣被無情的上司踹出了警局,雙手緊握著那顆黑色橢圓的鐵東西,望著突然被吸引而來的三兩隻喪屍抖如篩糠,臉色煞白,忘記反應。至此他才終於明白何謂“下去”,也恍然醒悟,這個上司並非表麵上那麼好說話,實則是個陰險腹黑狡詐又睚眥必報的主兒。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頂多在心裏罵罵就好了,絕不會笨的表露出來,還被他看到。
看到組員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兩腿不住地抖動,胡卞嗤笑一聲,算是出氣了。當然,他也絕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枉送了下屬的性命。當三隻喪屍晃晃悠悠地接近組員時,胡卞立刻將懷裏的煙霧彈和手雷甩給了一旁目瞪口呆的組員,拔出腰間的槍支,衝出了警局。
“砰砰砰——”
三聲槍響,子彈精準無誤地射進了喪屍腦袋。霎時間,前一刻還張牙舞爪,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喪屍頹然倒地,如蒙上一層霜的眼珠向上翻了翻,黑色的部分完全藏進了眼瞼,隻露出灰色的眼白。
“傻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去。”一把奪過組員手裏的鐵東西,看著遠處越來越多的喪屍奔自己而來,胡卞眼神一厲,將組員往後身後一推,自己朝前方走了過去。
回過神來的組員不禁吞了吞口水,瞄了眼已經失去行為能力的喪屍,眉心上被子彈射出的黑洞不偏不倚,可謂槍法精準。後退兩步撤回了警局門內,也掏出了自己的配槍,準備時刻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