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做什麼了?連覺都不睡。”一邊開車,林振英一邊看著後照鏡問道。
“我做什麼了?哈——是呀,不知道誰家那麼可惡,電視音量放那麼大聲,吵得我整晚不能睡覺,隻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氣呼呼地回答,但是並沒有向林振英告狀。也許隻是洛曉玲換了新環境睡不著而已,昨天一晚都忍過來了,我又何須為過去的事不依不饒呢。
“咦?我怎麼沒有聽見?Cat姐你可以報警啊,就用不著對著電視一晚上了。”不知道洛曉玲是真傻還是裝傻,居然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還一副為我好的樣子說話,不知道昨天吵了我的就是她自己。
“報警?你們兩個都是警察,我還需要再麻煩別人嗎?”被她氣得無可奈何,我厲聲說道。就算是守著兩個警察又有什麼用?我的麻煩隻會越來越多,而他們卻沒有一樣能幫得上的。
“嗬嗬,Cat姐,你是不是很高興我住在你家?有個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你會不會覺得很安全?”洛曉玲趴在椅背上,轉身對我傻笑道。天真的以為我會因為她的到來而多了些許安全感,看來這個小丫頭並不太清楚我的情況。
“是呀是呀,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啦,我要下車了。”忽然明白被氣得崩潰是什麼感覺,我狠狠地摔上車門向大廈裏走去。從沒見過像她這樣幼稚的小女生,簡直能把人氣得抓狂。
看著怒氣衝衝的走進大廈,林振英轉過身將胳膊架在方向盤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洛曉玲。怎麼她才來了一個晚上就能讓阿貓的脾氣如此暴躁?
“剛才那句話我是問你的。你昨晚做了什麼惹得阿貓這麼不高興?”林振英問她,原來那句話是說給洛曉玲聽的,而不是問我。我卻會錯意,糊裏糊塗的接下了話茬。
“沒做什麼呀!就是睡不著打打電玩而已嘛,難道她家不許打電玩嗎?”洛曉玲不以為然地回答,或許是無心,又或許是有意,她隻覺得這是自己關起門以後的事,不可能吵到別人。
“她和你們這些小孩子的生活習慣完全不同,要早睡早起的。你打電玩那麼大聲音,肯定會吵得她睡不好覺。現在你是住在別人家裏,要學乖一點,不要給人家添麻煩。”原來這一切的最闊禍首都是她,林振英克製著自己的無名火,語重心長地對洛曉玲說。希望她學會懂事,不要再看到我今早的樣子。
悄悄溜進公司,辦公室裏的職員們都在不停忙碌著,電話聲、打字聲熙熙攘攘,好像沒人注意到我又遲到了。往珊姐的辦公室裏張望一眼,原來她也沒有到。難道是又有了什麼大生意,所以才會姍姍來遲嗎?不過幸好她還沒有到,否則讓她抓到我的小尾巴,一定又會喋喋不休的嘮叨了。
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用力地甩了甩頭,因為缺少睡眠而昏昏沉沉,也因為洛曉玲氣得我頭暈腦脹。現在該是緊張工作的時候了,這樣的狀態怎麼能集中精神,不出錯才有鬼了。
一個上午都被那些雜七雜八的瑣碎工作纏繞,以至於沒有發現珊姐已經回到了公司。臉繃得緊緊地走到身邊,用手指敲了敲我的桌子。抬起頭看著她,感覺不太妙。是不是生意談崩了?要不然怎麼會這幅嘴臉就回來了。看來今天一天都要謹言慎行,否則當了替死鬼被她罵都不知道。
珊姐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跟來,然後邁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我心裏七上八下地看著她,慢慢站起身來。難道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嗎?今天準備拿我開刀祭旗。忐忑的跟了過去,反正橫豎都是死,隻希望她看在我們姐妹的情分上給我留個全屍。
“啊——Cat,我們的慈善機構來了。”剛把門關上,珊姐立刻像換了個人似的,瘋狂地尖叫起來。不知道是生意失敗受刺激了還是在路上撿了錢袋,整個人瘋瘋癲癲得的不正常。
“珊姐,你沒事吧?撞邪啦?”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得倒退兩步,我靠在門上,扭頭瞥了瞥外麵。發現其他職員全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好奇地向這裏張望,我連忙放下了百葉簾,讓整間辦公室變得私密。
“切,大吉大利,哪那麼多邪好撞?我是說啊,咱們的慈善機構來了,要有大買賣了。”意識到自己因為興奮而失儀,珊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重複我剛才未聽清的話。
“什麼慈善機構?什麼大買賣?你說清楚點啊!”我納悶地問她,究竟是多大的生意能讓她樂成這樣,又好像已經拿到了合約似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