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聲音有些飄忽。

“那個……那個……”

小書僮的語氣有點不連貫,一反常態。龍睿心中一動,“說。”他有些急切,最好小書僮現在承認身份,免得小書僮不自在,他也不自在。

“奴才想求殿下一件事。”

果然,小書僮堅持不下去了?要不然,不會一直直幫他搓著背?龍睿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什麼事?”

“殿下不是答應奴才,可以去內庫局任意挑選一件寶貝?”

內庫局?寶貝?不是承認身份?龍睿的心似乎猛地潑了一盆冷水。先前緊繃的心平緩了不少,“那也得等大婚之後。”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是悶悶的了。

“奴才知道。”歲歲小心翼翼的繼續替龍睿搓著背,“奴才隻是想和殿下說一聲,奴才知道想要什麼寶貝了。”

“什麼寶貝?”說這話,龍睿的聲音更悶了,原來小書僮方才的心不在焉是在想寶貝的問題,是個小財迷而已。不是他所理解的由於心慌意亂而震驚得呆若木雞。

“免死金牌!”她早想好了,隻要得到免死金牌,無論是她女扮男裝攪亂宮廷也好,還是偷吃了樓惜君的鶴、梅花鹿也罷,都不是問題了。

免死金牌?龍睿驚呼一聲,霍地回頭,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的小書僮。

猛不及防,歲歲‘啊’的一聲,閉上了眼睛。

“你慌什麼?叫什麼?”龍睿現在更關心的是,小書僮為什麼要免死金牌,“為什麼?告訴本殿,為什麼要免死金牌?”是知道女扮男裝混淆宮廷的罪了麼?想到這裏,他心起一絲欣喜。

“呃……”沒有聽到水聲,知道公子爺沒有站起來,歲歲小心的睜開眼睛,摸了摸腦袋,盯著龍睿妖惑眾生的臉,隻覺得氣血上湧,“呃……”

“呃什麼?”顯然,龍睿等得有些不奈煩。

“呃……”歲歲仍舊摸著腦袋,盯著龍睿,“殿下答應了給免死金牌,奴才就告訴殿下為什麼。”

“好,允你拿免死金牌。”隻要你快些承認女子的身份即可。

歲歲臉上浮起欣喜,“那,就算現在沒有免死金牌,可是從現在起,無論奴才犯了什麼錯,殿下也要當奴才有免死金牌,饒恕奴才的罪過。”

“沒問題。”看來,小書僮要承認女子的身份了。龍睿的心再度跳了起來,“本殿許諾,就算現在你沒有免死金牌,可無論你發生了什麼事,本殿就當你有免死金牌在身,可以饒恕你一切的罪過。”

公子爺對她真好,不枉她願意忍受心痛的留下來陪著他。歲歲有絲感動,隻聽龍睿繼續說道:“因為,本殿就是你的免死金牌。”

啊?歲歲震驚了,下頷再也難以合上,隻是有些呆呆的看著龍睿。

“快說,是什麼事,你非要得到免死金牌?”龍睿心中的期望值越來越高。

見公子爺那般焦急的看著她,歲歲更感動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女扮男裝還算不上大事?龍睿有些傻眼的看著小書僮。隻見歲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斷斷續續的說道:“殿下……呃……可還記得……”

記得大山中的一幕?或者是慕容府機關中的一幕?龍睿有些激動難捺的想站起來了。

“記得去歲……”說著,歲歲十分為難的摸著腦袋,“去歲這東宮中的鶴和梅花鹿失蹤一事?”

呃?什麼事?鶴?梅花鹿?這是些什麼事?不是他想的事?龍睿有些傻眼的盯著歲歲。

“唉呀,就是娘娘養的那些寵物時有減少的事?”

終於回過神,龍睿不明白的看著歲歲。

歲歲萬般艱難的討好一笑,“那些鶴和梅花鹿其實……其實……被奴才打牙祭了。”

牙祭?龍睿終於徹底的明白了,心涼了個透。原來他所想和小書僮所言根本不是一回事?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裏?原來,小書僮是為‘牙祭’求免死金牌?龍睿難壓心中的怒氣,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你就為這求免死金牌?”

歲歲點了點頭。

“你不說,也不會有人查覺。”龍睿雖如此說著,但自我感覺聲音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想去歲的時候,為了那失蹤的鶴和梅花鹿,樓惜君還不知哭過多少回呢?搞半天,是他的小書僮在作怪?

“可是……可是……”歲歲指了指冷宮的方向,“可是,奴才將那些鶴和梅花鹿的骨頭埋在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