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來越大,歲歲和梁山民趴在張記絲綢莊的前院大樹上,仔細盯著裏麵的動靜。過了不久,二個身影直飛而出。

“是他們。”

梁山民捂著歲歲的嘴,點了點頭。雙眼有神的盯著冷戰、冷袖兄妹消失的方向,那對兄妹似乎沒有回臨江仙酒樓的打算,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很是可疑。梁山民攜著歲歲不遠也不近的跟隨著那對兄妹,一晚上的時間,走遍了絲綢商會所有會老們的絲綢莊。

重新回到臨江仙酒樓,歲歲忍不住直打噴嚏,“三哥,你說,他們去了那麼多家絲綢莊是為了什麼?”

憑直覺,梁山民回道:“肯定要出大事。”

大事?歲歲望了望天字二號房的方向,與公子爺的房間很近,會有聯係麼?

又聞歲歲打了個噴嚏,梁山民有些著急,“瞧瞧你,怕是受了寒氣了。要不,回海島吧?”

“不!”歲歲關上窗子,似有所思的在房中不住的走來走去,“你給大哥帶一個口信,就說我們在這裏踩點。而這個鳳公子就是隻肥羊。看他這麼多貨物,到時候,我們都劫了。”

“劫?”梁山民好笑地拍了拍歲歲的頭,“你是想報仇吧?”說著,指了指天字一號房的方向,“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你這是得不到人家小娘子就拿人家出氣啊。”

“無聊。”歲歲徑直走到床榻倒下,“去熬一碗薑湯來,本歲可不想人財二空。”

翌日,臨江仙酒樓熱鬧非凡。

歲歲仍舊一身小二的裝扮,熱絡的奔走在各位食客之間。

“聽說沒,老天開眼了。”

“什麼事?”

“那個破落的‘茅草書屋’的窮書生,在他的書中居然發現了黃金。”

“黃金?”眾人都失聲驚叫了起來。

歲歲卻是微挑了眉,黃金是她放的,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早就留言那窮書生‘書中自有黃金屋’的話了,不想那個書生到現在才發現,真夠遲鈍。

“是啊,那些黃金居然打製成了葉子的形狀,一片片的夾雜在書葉中,不多不少,共一百片。”

“天啦,莫不是老天真的開眼了?”

“是啊,想當初,那窮書生立誌為天下貧窮的讀書人開書屋,我們還直笑他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想養活天下的讀書人?”

“對呀,我記得,一來因了他窮,二來因了茅草書屋這件事,他打小訂的親事也告吹了。那位姑娘被李記絲綢莊的老板娶去做妾了。”

“妾?如果知道這黃金葉子一事。隻怕腸子要悔青了。”

賺貧愛富?歲歲呶了呶嘴。那窮書生好在有遠大的誌向,否則娶一個賺貧愛富的女子回去,不見得是多麼幸福的一樁事。

“還有一樁事,你們說奇不奇?”

“什麼事?”

“聽我一個在衙門打雜的兄弟說,今兒一大早,江寧絲綢莊商會的會老們像商量好似的,都到了府衙,好像說是丟了什麼東西,連葉府台的臉色都變了。”

丟東西?商會會老?歲歲留了心,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昨天那對兄妹所為。

看眾人都極好奇的看著那暴料的人,歲歲慢下了抹桌子的動作,她決定好好的聽聽,那絲綢商會的會老們到底丟了什麼?為什麼連葉兒茂都變了臉?她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什麼顯眼的珠寶,因為那對兄妹如果真偷了什麼財寶,起碼要背一個包裹吧?昨晚上那對兄妹身上沒有包裹。

“知道是偷了什麼麼?”

那人搖了搖頭,“聽說,葉府台本打算這二天起程去京城的人,押後了行程。說是要破了此案再說。”

“破案?莫不是大案?人命案?”

正說到這裏,齊整整的跑步聲傳了進來,緊接著,一隊衙役跑了進來,其中帶頭的說道:“諸位莫慌,我們是例行公事。”

公事?所有的人都看著衙役不明所已。

隻見那領頭的手一揮,“給我搜。”

搜?所有的人開始往樓外湧去。可不想惹上麻煩。

“都不許動。”為首的衙役伸手攔住大門,“諸位鄉鄰莫急。凡是我江寧府的人我必放你們離去,但是回到家後,得配合官府的搜查。”說到這裏,他看向裏麵,“但是,凡不是我們江寧府的人,現在就得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