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

隨著梁山民的話落地,婦人的眼光由震驚轉為興奮,她抓起歲歲的手,“原來,你就是四當家!”

“小四,她是羅嫂。我們海島的人,曾經在京城一家府邸做過廚娘,學得一手好廚藝。後來因為事情需要,派她來這個臨江仙酒樓當廚子。如今她可是這酒樓的首席廚師。所以,有單獨的門院供她休息。我們來到江寧府,一般也是待在羅嫂這裏。”

聽了梁山民的一番解釋,歲歲禮貌的作揖,“羅嫂好。”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盯在羅嫂的麵頰上,從某一個方麵來看,羅嫂長得有些像一個人。歲歲摸了摸腦袋,對了,有三分長得像公子爺。

“好標致的小公子。”不知歲歲心中所想,羅嫂仍舊熱絡的拉著歲歲的手,“定親了沒有?”不待歲歲回答,羅嫂又急急說道:“雖然我生不出女兒,可我姐姐有個女兒,隻怕和四當家的年歲相仿。”說到這裏,她再度看向梁山民,“三當家的,我姨侄女和四當家的事就交給你了。可不許給別的女孩搶走了,啊?”

聞言,歲歲頗顯苦惱的又摸了摸腦袋。

“晚了。”梁山民見羅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的神情,從懷中掏出一張雪紙,“給你看個東西。”一邊說著,一邊將雪紙鋪在了桌上,羅嫂低頭細看,不過一對男女的頭像而已。

梁山民指著畫像中女孩的頭像說道:“小四看中了這個女孩。”

羅嫂聞言,臉露失望的神情,撇了撇嘴,“沒我們家的妞兒美。”

談話的二人未理會歲歲抽搐的眼角,“談正經的。”梁山民將畫像遞到羅嫂的麵前,“你看仔細一些,他們是不是江寧府的人?”

羅嫂從梁山民的手中接過畫像,仔細的看著,“不是我們江寧府的人。”

“你確定?”

對於梁山民置疑的問話,羅嫂覺得有些傷自尊,“江寧府從上到下,從頂天立地的人物到下麵的阿貓、阿狗,哪有我不認識的?”

果然不是江寧府的人?也就是說可能是京城的人?歲歲急忙走到羅嫂身邊,“羅嫂,我看他們穿著不凡,隻怕是長期來往於江寧府的大戶人家?如果真是大戶人家,隻怕會住進好些的酒樓。您在其它的酒樓有沒有熟識?都關照一下,我一定要找到他們。”

見歲歲說得急切、誠肯,羅嫂點了點頭,“好,我試試。”眼光不自覺的又瞟了一眼畫像,“咦,有些眼熟啊。”接著,她坐到桌邊,蹩著眉頭想了許久,“對了對了,前二天,我們酒樓來了一對小夫妻,和這畫像中的二人好像。”

“小夫妻?”歲歲急忙坐到羅嫂的身邊,“叫什麼名字?”

“嗯,讓我好好想一想。”羅嫂一邊說著,一邊揉著額頭,“那個女子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那個男子麼,我聽我們老板稱呼‘鳳公子’。”

“鳳公子?”歲歲猛地站了起來,心頭略過一絲欣喜,果然是她的公子爺鳳睿?

“不過,我看,四當家的,你就死了這份心。”

聽著羅嫂的話,歲歲不明白的看著羅嫂。接著,隻聽羅嫂說道:“我看,那位鳳公子對他的小娘子極是關愛,生怕有個什麼閃失。人家那般恩愛的夫妻你也忍心拆散?再說,我們海島的規矩是不劫人,你還是考慮考慮我們家妞兒……”

“好了、好了。”歲歲有些頭疼的擺手,“本歲知道,不能劫人。”接著,她又露出討好的笑,“羅嫂可知道,他們住在什麼房間?”

羅嫂指了指外麵,“天字一號房。”

“羅嫂,想個辦法,將我們都裝扮成這個酒樓的夥計。本歲不希望那位鳳公子認出本歲來。”

梁山民徹底的糊塗了,“小四,你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不能搶,我隻是想多看他一眼。”

搶?他?她?

梁山民和羅嫂二人均有些摸不著頭腦。

端座在臨江仙酒樓的二樓,可以清楚的看到近處的長江和遠處的入海口。還有大大小小的商船、客船零零散散的停在碼頭。

“小二,你們這裏的船都沒有生意?怎麼都停在碼頭?”

對於龍睿的問題,小二一邊仔細的抹著桌子,一邊看了眼窗外,“鳳公子有所不知,自從我朝陛下下了禁海令後,許多商船都無用武之地了。最麻煩的是禁海令一出後,那些遠海的海盜沒有了‘生意’,隻好將主意打到了近海。這不,隔三差五的就傳出近海發生海盜搶劫之事,唉……人心惶恐不安,哪有心思出船?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