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蒙著眼睛,雖然他盡量的聽著外麵的泉聲、鳥叫聲期望辯定方向,可到最後,歲歲仍舊決定不再作那些無意義的掙紮,一門心思由著高悅等人‘押’著他上路。

說‘押’就過分了些,這一次出門相較於三年前被抓來這裏的待遇絕然不同,至少那幫人總是‘小主人、小主人’的叫著,除了他想單獨行動外,他說什麼那些人都聽。

一如三年前來這裏般,現在,他一樣的被這些人晝伏夜出的帶著趕路。從高悅和劉德的口中,歲歲多少知道了些狀況,他們是要去參加一個什麼很重要的聚會。而且要去的地方似乎是帝都東傲城。

“如今到了外麵,你們想困住本歲簡直就是做夢。”歲歲得意的坐在馬車上,雖然蒙著眼,可他卻是清晰的分析著如何逃跑,如何找借口的一應準備工作。

也許真是老天都在幫他,這一天,天遂人願,刮起了漫天的大風,雪花飛舞在一眾人的身邊。不談人了,連馬都不願趕路了。

如果是平時,可以露宿荒郊野外,可現在,荒郊野外一片白茫茫,即使是一座破廟都沒有,唯一能夠住宿的地方就是離這裏十裏之遠的一處小客棧了。

“大哥,隻能去那裏了,要不然,這冰天雪地的,我們都得死。”

高悅看著漫天飛舞的大雪,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走,去同福客棧。”

同福客棧?歲歲撇了撇嘴,東傲國中名喚‘同福客棧’的不知有多少,似乎也透露不了現在在什麼地方?

漫天大雪的日子居然來了生意?而且有這麼多的人?看著一應戲班的行頭,客棧老板急忙迎出,熱絡陪笑,“這麼大的雪,各位師傅辛苦了。”

“掌櫃的,給我們五間上房。”

“唉喲,各位師傅。”客棧老板做出為難的樣子,直是作揖,“隻剩下三間了。”見高悅和劉德等人不信的神情,他繼續作揖說道:“這大雪封路。前後數百裏無人家。一些要趕路的客人因了天氣動不了身不得不待在這裏。是以隻剩下三間客房了。”

“不管怎麼說。”歲歲解下身上的紅色大氅,“本歲要單獨住一間。”單獨一人方便行事,“你們應該知道,本歲有潔癖。”

是啊,這個當初死活不願洗澡的小子,如今養尊處優慣了,居然有潔癖了?高悅和劉德隻覺得嘴角抽搐,卻也不能反對。畢竟主人有吩咐,除卻不允許這小子單獨行動外,萬事得聽這個小子的。高悅等人也不能將歲歲怎麼的,隻好忍氣吞聲的看向客棧老板,“店家,你這裏還有沒有柴房?”

客棧老板點了點頭。

“我看這樣。我們的人太多,三間房隻怕安置不下。我的這些夥計和這些家當、行頭就安排在柴房中即可。房錢我們照付不誤。”

“好好好。好說。”意外之財,客棧老板自是高興得眯了眼,“也是啊,這方圓百裏都沒有人家了。如果趕路,這大的雪,隻怕不是凍死就是被雪活埋嘍……”客棧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安排店小二將高悅、劉德、歲歲等人一一安排進了客房中。

歲歲如願的進了專屬於他的小客房。

高悅和劉德守在了歲歲的左廂房,另外的武師有二人守在了歲歲右邊的廂房。

“我說大哥,沒必要這麼嚴陣以待,要知道這麼大的雪,這方圓百裏無人家。小主人真要逃的話,必死無疑。再說他聰明得緊,隻怕不會做這種傻事。”

“小心使得萬年船。”高悅看了眼歲歲客房,“再說,小主人現在的身份特別。真出了事?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擔當的。”

“大哥,你說主人怎麼這麼寵著小主人?”劉德說到這裏,有些不服氣了。

“你問我?我問誰?”高悅沒好臉色的睨了劉德一眼,“總而言之,我們將小主人安全的護送到京城再說。”

“依兄弟看,主人是真心心疼小主人。”

“你以為我沒有看出來?”高悅看著歲歲的屋子已是熄了燈,用胳膊肘兒拐了拐劉德的手,“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你盯仔細些。”

聞言,劉德順勢倒在床榻上,“好。”

雪越下越大,聽著外麵呼嘯的風和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的樹枝,越刮越響的風不時的從窗口而入震動得窗口嗚咽出聲,躺在床榻上一直想著如何逃跑的歲歲一時間蹩起眉頭,“nnd,終於有一次機會,可是不能逃。要不然,準凍成冰人一個。”

可是,如果此次不跑的話……機會啊,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