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小七歪歪斜斜的在雜亂的屋子中走著,天牧緊張的看向花兒的方向,“花兒,將歲歲母親的牌位給我。”

花兒遲疑的解開包裹,將歲歲母親的牌位遞到天牧的手中。

“給一塊暗色的方巾我。”

接過花兒遞過來的方巾,天牧用方巾將牌位慢慢的包裹著。

“找到了,找到了。”小七高興的舉著包裹跑了出來,遞到天牧的手中,“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看一看。”

“不要。”天牧手快的搶過黑色包裹,手卻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將黑色包裹塞到牌位的包裹中,重新係好,“不過是歲歲的護身符,展開看就不靈驗了。如今我們要去找歲歲了,我將歲歲的護身符和歲歲母親的牌位包裹在一處,就是期望歲歲母親的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歲歲平安無事。”語畢,將包裹抱在懷中,他繼續說道:“所以說,我們的命可以丟,但這個包裹不能丟,因為,這裏麵有歲歲的命,明白嗎?”

歲歲在他們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他們自是明白。小七、小九、花兒三人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漫山遍野,唯餘莽莽。

當初被人帶到這座大山的時候是炎熱的夏季,而今看著窗外飄飛的大雪,歲歲掐起手指頭,“都有半年了啊,這樣算來,小七、小九、花兒、天牧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那個神秘的麵具人,偶爾會來這裏一趟,過問歲歲的一些事情,並且極盡能事的討好歲歲。幾近使歲歲覺得自己不是被綁來的,而是被請來的。

無聊的慢步在大廳內,眼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恍,歲歲喜上眉梢,“劉大哥。”

聽到歲歲熟絡的、親切的喚聲,劉德不自覺的抖了抖,回轉身,盯著這個不知道是主人還是囚犯的小孩子。

“劉大哥,你們回來了?”照說,劉德是去接小七、小九他們的,歲歲四周看著,“小七、小九他們呢,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來?”

劉德抬手指了指內室方向,“大哥正在向主人說明此事。”

歲歲臉上再度揚起笑容,“你是說,小七他們在裏麵?”而且那個神秘的麵具人又來了?

劉德聳了聳肩,對歲歲的說辭不置可否。

內室中,麵具人仍舊一如以往般幽雅的端坐在書桌前,而站在書桌前回話的正是高悅。

“你是說,你去晚了一步?”

高悅點了點頭,“屬下該死。”

麵具人輕點了點頭,呶著嘴,思考了許久,“看來,老七對歲歲不是一般的好。”

“主人的意思是?”

“所以,我們越發要對歲歲好。”眼見高悅疑惑之極,麵具人‘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我們要讓歲歲覺得我們是真正待他好的人,並且將他收為已用。到時候,也許可以用他去對付老七。”

“難怪主人對那個頑劣的小子這般好?原來是這回事。”

“老七是太子的身份合州至今隻怕仍舊無人知曉?沒有傳開罷?”

高悅點了點頭,“是樓太尉夫婦秘密接太子歸京,樓宇烈和樓惜君也都回京了。安排得極是隱秘。合州的人至今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包括盧懷瑜都不知道。”

“這就好。”麵具人神秘的笑了起來,“本座想,歲歲隻怕也不知道老七的真實身份。”

“是的,太子在引鳳學院一直是用鳳睿一名。”

“鳳?”麵具人再次笑了,坐在了書桌邊想著心事,繼而抬頭問道:“不想老頭子將老七安排在了引鳳學院?如果不是樓惜君,隻怕還要隱藏數年?你倒是說說,老頭子此為到底是冷淡老七還是刻意保護老七?”

高悅搖了搖頭,“屬下愚鈍。”

“這次是本座失算了。老七回了京就不好公開下手了。”麵具人的手指輕點著書桌,玉製的書桌發出清脆的響聲,“你打聽過沒有,老七這幾年在合州是奮發圖強、臥薪嚐膽還是自暴自棄、荒誕無稽?”

“屬下仔細打聽過,太子在合州行事張揚。除了沒有暴露身份外,吃喝嫖賭樣樣占全。那禦香湖畔的六大花魁和太子私交不淺,太子是她們的座上賓。”

“哦?”麵具人的眼睛露出驚喜、懷疑的眼神,“你是說老七是紈絝子弟?”

“可是,學院中,太子的成績總是排在第一。”

“有意思了。”麵具人再次低下頭,手指習慣性的在玉桌上敲著,半晌眼睛一亮,“老七是被老頭子送到引風學院的,所以他用心學習期望得到老頭子的讚賞,期待老頭子一高興接他回京。可本質的他……”說到這裏,麵具人‘嘖嘖’搖頭,“說不定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