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千尋算盡天機,他派的人,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京城了。你們回去就應該碰得到了。”

聞言,樓致遠鬆了口氣,“這樣,我就不必去無極山了。免得陛下多疑。”

餘監院點了點頭,“虞兒呢?怎麼不見她?”眼見樓致遠懊惱的眼神,餘監院繼續說道:“怎麼?世上隻允許你一個喚她虞兒?”

“虞兒都為我生下二個孩子了。其中一個還是帝後星。”樓致遠提醒著餘監院少打老婆的主意。“趁著身子骨還健朗,早些討個老婆,生兒育女。不要總盯著人家的老婆不放。”

餘監院冷哼一聲,再次看向窗外,“她是不是替惜君他們收拾行李去了?”

樓致遠點了點頭,“此事不能張揚。我今天就要帶睿兒、烈兒、惜君走。至於以後那些個來打聽睿兒在這裏的風流史的事就都交給你了。務必讓那些人覺得睿兒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最好。”

“放心,禦香湖的六大花魁中,除卻三人我暫時摸不清底細外,其餘的人都是我的人。都已對外謊稱睿兒和她們夜夜笙歌了。因了此,其餘那不明底細的三個可是醋海翻波啊。”

樓致遠聞言,點了點頭,“這樣更使得以後來打聽的人相信睿兒的風流不羈、浪蕩成性了。”

“反正不會有什麼好名聲。”餘監院說到這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不過,我有個感覺,這一次,隻怕睿兒不會走。”

“為什麼?”

餘監院神秘一笑,“因為,睿兒會在這裏等他的小書僮。”

“家事、國事、天下事,我想睿兒應該分得很清楚。”拍了拍書桌,樓致遠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孰大孰小,睿兒更應該分得清楚。”

“好好好。”瞧友人神情激動之極,餘監院雙手直擺,“就當我沒說。現在睿兒、烈兒就在萬歲歲的家中。如果你能夠帶走,就帶走罷。”

“事不宜遲。我出來時間長了恐京中生變。得盡快趕回去。”樓致遠一邊說著,一邊已是踏出餘監院的院室,“至於虞兒,就不來和你打招呼了。”

“你是怕虞兒見到我。”說到這裏,餘監院輕蔑的‘哧’了一聲,眼見樓致遠的身子僵了僵,回過身再次懊惱的看著他,餘監院繼續說道:“跟你說一聲,今年的秋試,我院的何英韶會參加會考,到時候你幫他一把。”

“冷麵公子何英韶?”

“是啊。”餘監院翹起腿,擱在書桌上,乜斜著眼看著疑惑滿臉的樓致遠說道:“這個何英韶是最令我頭疼的一個學生,但也是最有慧根的一個學生。必是將相之材。隻是他從來隻拿及格的分數,隻怕會遭那幫迂腐的老翰林們的冷眼。到時候你多注意他一些,我敢肯定,睿兒的宰相必是他無疑。”

“真有你的。”樓致遠的臉頰上浮起會意的笑,衝著老同學擺了擺手,“好了,我記住了。”

看著樓致遠遠去的身影,餘監院長歎一聲,眯了眼,“誰說我覷覦你的老婆了?你的老婆是你心中、眼中的寶,卻不是我餘某人心中、眼中的寶。致遠啊致遠,原來你真夠自戀啊。”

樓惜君的行李簡單得狠,在母親的幫助下很快都送上了馬車。因了是上課期間,這院落中無別的人,是以也沒有人知道樓惜君要歸京的事。

“娘,你在這裏等著,我帶些人去東院,將大哥和睿哥哥的行李收拾一下。”

“娘和你一起去。”

因為餘監院打了招呼,守東院的老頭子也沒有多加詢問,放了樓惜君母女二人和一眾侍衛進了龍睿和樓宇烈的屋子。

龍睿和樓宇烈雖然在這裏生活了八年有餘,可是行李也相對簡單得狠。將一應私人衣物和龍睿平時喜歡看的一些書收拾好,樓惜君的眼睛落在房間角落的那把雨傘上。她知道,這是萬歲歲替龍睿單獨製的一把雨傘,龍睿愛極,雨天都舍不得打。她指著雨傘說道:“這把雨傘,是睿哥哥的最愛,一定得帶上。”

虞薑不明白,“惜君,那麼貴重的筆墨紙硯都不要了,還要這破傘幹什麼?”

“娘,如果不見了這把傘,睿哥哥必不歸京啊。”

“哦?”虞薑有些遲疑的看著傘,拿到手中,見女兒神情凝重,是以遞給一個侍衛,“去,放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