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裏不停地回放著一首歌,筱蓧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不停變換的風景,眼中盡是惆悵。
確實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從小到大生活的城市,但是,還是無法釋懷那個人帶給自己傷害。與其麵對著他們,還不如順了媽媽的意,換個城市重新開始。
“火車即將到站,請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列車裏響起播音員甜美的聲音,火車也在配合著鳴笛,窗外的風景逐漸變得緩慢,火車站的站台也變得清晰。
筱蓧坐起身來,深出一口氣,微笑的看著窗外的站台。她開始期待這座城市會有怎樣的新生活,開始期待會有怎樣的新際遇。畢竟,樂觀積極的麵對生活最重要。
聽媽媽說,她在這裏有個親弟弟在教育局工作,可以讓她來這裏的高中讀書。雖然媽媽的語氣很輕鬆,但是筱蓧明白,媽媽為了這件事費了不少力。
筱蓧的爸爸今年有了外遇,上個月甩下一張離婚協議書,就撇下她和她媽媽離開了家。與其說媽媽是為了筱蓧的學習,不如說她是想要離開那個充滿著痛苦回憶的地方,不再遇見那個傷害她的男人。
“姐!”站口一個身穿黑色大風衣的男人對著筱蓧她們揮手。林母微笑著走了過去,放下手中的旅行箱,和那個男人擁抱。
“博文,好久不見了。”林母眼眶紅了起來,話語變得哽咽。“這麼些年不見了,你也成熟很多啊!”林母欣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傅博文憨憨一笑,“姐,當年如果不是你幫我離開,讓我到外麵闖蕩,我也不可能混到現在這樣啊。”傅博文轉過頭看著筱蓧,親切的摸著她的頭笑著說“這就是筱蓧吧,十幾年不見,長大了啊!”
筱蓧看著眼前陌生的舅舅,微微一笑,禮貌的喊了一聲“舅舅”
“誒!走,去舅舅家看看,也歇一歇。”傅博文高興的回應道,然後拿著行李向外走去。
筱蓧拉著林母的手跟在舅舅身後,林母小聲對筱蓧說“咱們剛來,沒有地方住,先去你舅舅家住一段時間,等我找到房子咱們再搬出來。”筱蓧點點頭。
把行李放好,筱蓧坐到後麵,頭倚著窗,聽著歌,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發呆。
“姐,林昊就這樣不管你們了嗎,這十多年的夫妻情誼他也不管了嗎?”傅博文溫怒的問道。
林母靠在車背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沉默著,眼中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良久,她歎了一口氣,“本就是我對不住他,我也不怨他,這樣,對我和他都好。那一張結婚證束縛我和他這麼多年,這樣是一種解脫。”
“那筱蓧呢,他連他女兒也不管不顧了嗎?他…”
“別說了,筱蓧還在,有些事還是別讓她知道了。”林母阻止了傅博文,看了一眼在後麵睡過去的筱蓧,眼中盡是疼惜和愧疚。
“唉,隻是委屈了孩子,當年如果果決一些就不會傷害到那麼多人了。”
“但我不後悔,筱蓧是我的全部,哪怕有一天她知道真相,怨恨我,我也不會後悔。”林母閉上眼,眼角掉落了一滴淚。誰是誰非早已不重要,過去的是是非非早在時間的衝刷下變得淡薄,哪怕曾經再徹骨的愛也終究隻是過去。
傅博文打開柔和的鋼琴曲,默默地開著車,沒再言語。
“筱蓧,醒醒,到家了。”傅博文輕輕叫著筱蓧,看著這孩子的睡相和他姐真的很像啊,隻可惜眉宇間還是有那個男人的模樣,真不知道,姐姐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看著舅舅莫名的歎了口氣,筱蓧疑惑的皺了皺眉,沒說什麼,默默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一幢幢具有鄉村風情的精致別墅散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
“哇,好漂亮啊!”筱蓧不禁感歎了一句。
傅博文笑起來,摸摸筱蓧的頭說“我不喜歡喧鬧的市區,喜歡安靜的鄉下,但是那樣不方便辦事,所以選了郊外。姐,喜歡這裏嗎?”傅博文回頭對林母說道,走過去幫林母提過旅行包,道“姐,我知道你不願意麻煩我,想要出去租房住,但是,你我是親姐弟,何必太過於注重這些?你安心在我家住著,筱蓧住校就行,這樣你我之間有個照應。”傅博文看見林母還有一絲猶豫,立刻說道“而且這麼大個家,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照顧得過來,姐,就當幫我看家!”
林母本還想拒絕,但是看見弟弟這麼誠懇的求她,也不忍心說出那些拒絕的話,隻好說了一句“好。”
傅博文像孩子等到了糖果一般,露出了最開心的笑容,大步流星的將行李都搬進了別墅。林母見他這樣,也搖搖頭,笑道“還是小時候那樣啊。”
筱蓧跟在林母身後,走進了別墅,好奇的張望著別墅的內部。
古典、開朗兩相宜,尖塔形斜頂,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經典而不落時尚。也傳承了中華傳統建築的精髓,保持著傳統建築融古雅、簡潔、富麗於一體的獨特藝術風格。以大自然為皈依,推崇儒教,兼蓄道、釋,含隱蓄秀,奧僻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