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流方本是滿心歡喜的打開房門,之間窗前斜倚著那位黃衣女子,月光透過窗紗,打落在她的臉頰,仿佛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卻又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
宋流方進房間的聲音尚小,看到自己進來她卻置若罔聞,他便刻意的朝靠窗的方向咳了一聲,以求引起身旁這位黃衫佳人的注意。
誰知她卻沒聽到一般,仍舊靜悄悄地待在原地,並未轉身看他一眼。
他見狀,便三步兩步走上前,一臉疑惑的問道:“不知姑娘在看何處的風景?”
他雖是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姿態,卻是掩蓋不住眼眉出那一抹魅惑奸邪之態。
她也不回頭看他,自顧自的說道:“我隻是瞧著前幾日還圓圓的月亮,今日怎麼就缺了一塊兒來?”
說完變低頭做出十分感傷的神色來。
宋流方心裏暗自狐疑:這姑娘生得這般美麗動人,怎奈說出來的話語卻這般的讓人哭笑不得。
“月圓月缺乃是世間變幻的規律,塵世的凡人自是無可奈何的!姑娘何須為了這個憂心!”他寬慰道。
她聽到他的話,像是突然大悟,後又陷入沉思,盯著月亮又是一陣觀望。
宋流方可不會辜負了這般的良辰美景,陪著美人在窗前賞月,傳出去他宋流方的一世英明可就毀了。
“在下宋流方,不知姑娘芳名?”他開始借故搭訕。
她這才回頭看他第一眼。
眼前的少年襲一身紫色長袍,眉宇之間自有一股異於常人的貴氣,但是那嘴角的笑容卻又十分的狡黠。
來到榭香閣的自是家世不凡,眼前的這位公子不知又是哪家名門貴族之後。
宋流方看到美人瞧著自己,不禁滿心歡喜,誰知她的眼神隻是輕輕的落在他的身上,隻是停留了那麼一刻,仿佛蜻蜓點水般,刹那間就移走了。以至於他在懷疑,她究竟是在看他,還是在望著身後的那麵牆壁。
他扭過頭去,看到牆上掛著一幅蘭花圖,上麵題得一行小詩:
幽蘭在空穀,芳名天下聞。
君心如皓月,豈得無知音。
他拍手稱讚道:好詩!
她卻並未對他的稱讚表露出驚喜之色,臉上仍是一副淡淡的神情,淡的似乎讓人覺察不出她是否聽到他的稱讚。
她隻是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宋流方是逛窯子的常客,哪裏收到過這般的羞辱冷淡,隻要他想,隻要他願意,主動對他投懷送抱,垂憐示愛的女子何止千萬。
他的本性這才如洪水般爆發出來,右手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腕,惡狠狠的說道:“大爺我沒空和你在這裏評詩論畫。”
可她卻出奇的安靜,並不反抗,也沒有出聲,依舊一副很平靜的表情。
誰知這般的她更加惹怒了他,他把她用力的扔到床上,瘋狂的撕扯她的衣服,親吻她的臉頰,她仍是靜如死物一般,就那樣躺在那裏,任他百般淩辱。
空氣仿佛停滯了好一會兒。
突然,一陣破門而出的聲音想起:老子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麼讓人沒有欲望的妓女!
冬練這才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淚如雨下的哭泣起來。
宋流方罵罵咧咧的出去房門,卻碰到花鳳凰在門口,她早已知曉了房間裏麵剛剛上演的一幕,把懷裏的銀票塞到他手裏。
“銀子原封不動的退給宋公子,還望公子見諒,這丫頭昨兒個才來的,不懂得這裏的規矩,回頭我好好教她,公子若是不滿意的話,這裏其餘的姑娘您今晚隨便挑!”
宋流方低頭一笑:“花姑姑這是什麼話,這點銀子宋某向來不會放在心上。這是榭香閣怎麼能容許這樣的貨色,姑姑還是好自為之,宋某告辭。”
花鳳凰聽完他的說辭,心裏自是不大痛快。但是銀票還是揣進懷裏,宋流方他不在乎這點銀子,花姑姑她可是在乎的很!
轉身走進房內,冬練還俯身倚在床頭,滿麵淚水。
花姑姑見狀,柔聲勸道:“我含辛茹苦把你撫養成人,是指望你給我養老,可不是花錢天天看你在這裏抹淚,你要做貞潔烈女,出門百步的榭水湖,眼一閉,縱身一躍,便成全了!可是你背負的是不忠不孝的罵名!”
她這才擦幹淚水:“花姑姑養育之恩,冬兒自是沒齒難忘,隻是冬兒委實不願意出賣色相掙錢來回報姑姑。”
“來人,把她關進幽水閣,等她想明白了,再帶她來見我。”
於是,冬練就被兩個小廝帶到了幽水閣。
幽水閣是一處極為僻靜陰濕之處,位於榭水湖湖底,說來十分奇特。那年花鳳凰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無奈家族沒落,便把她下嫁給一個家世富貴姓謝的糟老頭,那老頭子娶了她不到三個月便死掉了。死前那謝老頭給了她一張地圖,便是從他家通到榭水湖湖底的地下通道圖。花鳳凰依照地圖找到了幽水閣,裏麵藏滿了各種寶藏,還有好幾箱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