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東廂房
柳辰兒慢慢走近床邊,看著床上的女子,挺翹的瓊鼻小巧可愛,菱形的唇瓣仿若花瓣,肌膚如雪,晶瑩剔透,一頭烏絲如錦綢般光滑。
左手搭上床上女子的皓腕,把著她的脈搏。“看來流雲散的毒已經侵入她的五髒六腑。祁昊天,你······;當真不怕我會害她嗎?”說完便轉身凝視著祁昊天。
“不!你不會!”如此堅定的眼神,如此堅定的話語,好想問你一句:祁昊天,你憑什麼,憑什麼就認為我該如此善良!是信任嗎?還是······;隻是你明知道這流雲散當世無法可施,無人可救。如此,你可曾想過,我又該怎樣全身而退呢?
辰兒一邊嘴中不停地說著“你信我”,一邊慢慢地走向昊天,兩個人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對視著,就像2年前初見時那樣。
“是,我信你,因為你是辰兒,那個看見別人有傷,會舍命相救的辰兒,那個······;”
不待他說完,辰兒立馬就衝上去,吻上他的唇。
時間悄悄走過,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祁昊天感覺從腹間的衣衫處透出絲絲涼意。
“什麼?”祁昊天一把推開辰兒,此時玄青色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染紅,不是我的,難道是······辰兒的?
抬眼望向那個被自己推離的女子,本來白如雪的衣衫,早已紅透。那抹紅,仿佛一把利劍刺入心扉,那把本該在自己身側的佩劍,卻直直的刺入少女的身體。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好想問出口,卻發現自己已然無力。迷藥,怎麼會?是辰兒,她在自己的唇上下了迷藥,還沒等昊天想明白,身子已重重倒下,隻剩意識在苦苦支撐著。
“出來吧,煜。”明顯體力不支的少女低聲呼喚著。
話音未落,就見少女眼前出現了一名男子,狹長的鳳眸閃過桀傲冰寒,身著一襲白色的錦袍,腰束蟒玉帶,懸一塊碧綠的玉佩,仿若謫仙降世。
“辰兒,何苦呢?”煜心疼的看著眼前倔強的少女,從以前就是這樣,有什麼傷、什麼痛都自己扛著、挺著,不到萬不得已決不相求於他人。辰兒,他到底把你逼成什麼樣,才讓你求我帶你走啊?
“答應我。”辰兒知道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卻憑著最後一絲神識支撐著。
就這樣,兩人靜靜地對望,等待。
最後,皇甫煜隻得無奈的笑道:“好吧,我輸了,每次都這樣,辰兒,你······想好了?用自殘的方式逼迫你體內的離珠出來,你可有想過你的後果,輕則終身纏綿病榻,重則······就是死,你······;”聲音漸漸地低了。
她知道,他很痛,但她也知道,這是命,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決定了的命。從她一出生起,離珠就與她相依相伴,可謂生死不離。而族長也曾說過:離珠,是寶珠,上能助人延年益壽,下能使人起死回生,但若要離珠離身,唯有寄主的血,那種被所愛之人刺傷的悲痛,方可觸動離珠,使離珠出體保護寄主。死,她很怕,但是,更讓她怕的是他的難過,在去做那件事之前,至少自己還可以為他做點什麼,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