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樹冠上笑得肩膀發抖的蘇清,耳朵動了動,確定脆皮已經離開了,才放心坐在樹冠上。
小手拍拍界樹的軀幹,感歎道:“大樹啊,你活了多少年了,怎麼還不能化形呢?是不是資質太差了,化形不了。”
界樹一動不動杵在那裏,一言不發。它好不容易逃到第三十三重最邊界去,正在美美睡覺著。結果這株喪心病狂的草竟然跑到最裏麵將它連根拔起,將它種回原來的位置。
要不是她踩著它的樹冠,它才有感覺醒來,發現它已經換了位置。
樹艱不拆!
蘇清大概是太過無聊了,坐在樹冠上,迎著光亮,吹著微風,很舒服。
接著問道:“大樹啊,你是不是不會說話?我上次都看見你會拔樹根跑,還是我好吧,免費把你扛回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重?我還能扛回來,是不是很厲害!”
界樹想哭了,它隻想安安靜靜待在那裏,你這株草是不是想搞事情啊!
裝死,它繼續裝死,反正它逃了,她又會扛它回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被微風吹得破碎,“大樹啊,我想念地球了。”
很長時間過去,界樹都沒聽見她的聲音,神識探出去才發現她睡著了。
她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小小眉頭皺著,雙手抱著它的樹枝。
它並非不能化形,它是第三十三重天的界樹,無論樹齡還是開啟靈智都比其它界樹早很多。應該說它是最早的一棵界樹,後麵重天的界樹都是它的枝椏後天形成的。
化形,這是一個它從未想過的問題。它不覺得化形有什麼好,它長得這麼高這麼大,化形才變成那麼小,看起來都弱弱的。
巨大的樹冠為她遮擋住所有的光線,清涼的微風輕輕吹動她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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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醒過來時,是在宮宇內的一間房間。她伸伸懶腰,搖晃著小腦袋。她怎麼覺得自己睡了很久,至於多久也不知道。
捂著額頭,身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耳邊就傳來悅耳的琴聲,她頭頂就像按了尋找雷達,很快就定位在外麵的某個方位。
撒著腳跑出去,然後不自覺站立在那裏,癡癡的看著。
巨大的綠樹下,青青草地上坐著身穿白衣的男子,他的五官不僅僅是精致,而是出塵得讓人移不開眼。
此刻,他盤腿坐在那裏,上麵放著七弦琴,背後是潺潺流水。骨架分明又修長的手指在七弦琴上輕輕撥動,聲聲入耳的樂音讓人心曠神怡。
那些仙鶴也都十分乖巧的在他身子靜靜聆聽,一切很如夢如幻。
一曲畢,顏瑾夜雙手放在七弦琴上。抬眸看向滿眼花癡,還沒回過神的某位,眉頭一挑,嘴角微微上揚,“聽說,你和太上老君說,你是本上神唯一的弟子。”
蘇清渾身哆嗦一下,立馬回過神,蹦噠到他的身邊。
殷勤的為他捏捏肩膀,小臉笑成一朵太陽花,“大大,你不是說要閉關很長時間,怎麼這麼快就出關了呀。”
她張口不提那件事,這太上老君也太愛打小報告了,大嘴巴,這麼快就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