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冷秋發現,自從進到山洞後,左潤冬的眼神就沒有掃她一眼。
他此刻特別不願意看到她出現,可是她就有那麼黏人,無論到哪裏,她都能尋來。
在他的命令下,兩個打手給路遠鬆了綁,繩子鐵鏈,扔在陰濕的洞裏,燭光在洞口飄進的風中躍動。
路遠眼盯著一個打手,束縛的手腳一得到伸展,猛地截走對方手裏的短刀,手腕握起變得筆直,刀鋒發出絲絲駭人的寒芒。
冷秋一驚。
他奪去的刀,已橫在身邊那名打手胸前,路遠一手抓著他大半個肩膀,咆哮道:“左潤冬!讓我走,否則我就殺了他!”
胡誌高看著左潤冬,而冷秋也看向他,隻見他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好,我就看你怎麼殺他。”
“你別以為我不敢!”路遠被逼得無路可走,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與他鬥。
“看來,我左某人還是太仁慈了。”左潤冬踱著步子,唇邊勾出的笑弧,依然迷人,“放你一條活路,這有何難。”
他眼色複雜地望了眼冷秋,冷秋別過臉去。
路遠還在聲嘶力竭地叫喊道:“左潤冬,你不要太卑鄙!你趕快放了我!”
“真相未查明之前,還是先治好你的傷再說。”左潤冬話音未落,飛起一腳,踢掉路遠手中的刀。
路遠驚了一下,抓住那個打手的人也一鬆。
刀身在空中翻飛的刹那,左潤冬抬臂,飛快地伸手接住,轉身,朝那兩個打手走去。
那兩人登時嚇得連連後退,撲通跪倒左潤冬麵前,嗑頭求饒道:“長官,是我們做得不對。長官饒命……”
左潤冬猛一抬頭,喝道:“不可!”
依然是話音未落,他已經提刀迅速地掃過了那二人的脖頸,兩條血箭“哧”地噴出,撒的地上一片血紅。
殺人,就跟殺雞一樣!
看得冷秋心驚肉跳,本來早在左潤冬提刀的時候,想上前相救,可終究慢了一步。
她握緊粉拳,麵容甚是遺憾,最終長歎一口氣。
轉過身子去,不要再看到他殺人的場麵。
耳邊傳入左潤冬的命令:“拉下去,將這兩人埋了。”大手一揮,哐當一聲,將那柄刀丟在地上,往洞口方向走,未到洞門,又回頭對冷秋說道:“你給我出來,別站在那裏……”
說罷,徑直轉身,低頭往前。
冷秋不放心的望了一眼那兒的路遠,終於還是轉身跟著左潤冬走了。
隻是在冷秋轉過頭,卻沒發現路遠又一次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是夜,木屋內,燭光下。
冷秋坐在一張木椅子上,與他隔桌,沉默中終於開口:“哥,我隻要你一句話。”
“你說。”左潤冬盯著那剛啟開的酒塞,拿起瓶子往下傾,倒了兩杯七分滿,自己端起一杯,另一杯遞過來。
冷秋接著,抿了下唇,終於說道:“我要你一句實話。”
左潤冬淡淡一笑,偏過臉來盯著她,手裏的酒杯輕輕搖晃了一下,“秋不相信我?”
“我不是,我隻是很好奇。”她也盯住他,可是他銳利的眼睛讓她不敢直視,忙低了頭。
“有什麼事情你盡管問,如果我能夠回答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話時,左潤冬唇邊卻帶了點笑意,令人捉摸不定。
其實他內心知道,她想要問他什麼。不就是關於路遠嗎?
他淺嚐了一口紅酒,讓那芬芳的味道停留在舌尖,等待著她的提問。
“你有沒有對他動過手?”
冷秋也不知為何要這樣問,明明見到路遠已是傷痕累累,他如果還說沒有動手,她會相信嗎?在山洞裏,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事實,還有什麼好問的嗎。
左潤冬舉杯,又品嚐了一口醇香的液體,似歎息,似享受,嘖了一聲,才輕聲道:“沒有。”
他麵無表情,冷秋也不知他說這句話,是真是假。
“那解藥的事情?”冷秋突然想到,路遠中了毒……他的飛刀喂了毒,那路遠的胳膊,豈不是要殘廢了?如果沒有解藥的話。
“我給了他解藥……秋?”左潤冬忽有點不情願再談論這個問題,可是冷秋還在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