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決戰鳳陽（2）
這幾日，西梁大軍遲遲沒有動靜，不過我知道，這是暴雨前的寧靜，總會來的很猛烈。三天過去了，我們的人來報，西梁軍，來了！
可是現在楊來還沒回來，我們就這麼等待蒙軍的攻打，麵對圓通法師的威脅無動於衷，然後默默地看著敏兒在我們麵前死去？我?不?要！可是我根本沒有辦法去營救敏兒，原著中是劉老怪的“二十八宿大陣”準備能救下楊敏，但是楊斌衝到台前發現中了西梁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守城將領呂文德膽小懦弱，生怕他棄城逃亡，於是才轉回頭去。
最後還是楊來、梅兒、劍晟一齊衝殺過來才救下楊敏，這次還能有這麼幸運嗎？眼看著耶律剛、武家兄弟都已經穿好披掛，而我，我隻要一件牛皮甲，隨便穿上。劉喬看我這樣，歎一口氣，還是隨著楊斌登城了。
旌旗搖曳，黃塵蔽空，戰馬往來直走，號角嗚嗚吹響，牛皮鼓的聲音，代表了軍人的心跳，呂文德派軍鎮守四門，百姓也上了戰場，幫忙搬運物資。看著這漫山遍野的西梁軍，潮軍用弓箭，用石彈，用滾木，用火油，一切能成為殺人器具的，都用在了戰場上。
遠處的敵人被射成了刺蝟，稍近些的被石頭砸成了肉泥，再近的被滾木壓成了碎片，將要登上城頭的，被火油洞穿了鎧甲，淋在肌膚，慘叫聲不絕於耳，我不忍再看，這簡直就是屠宰場，雖然沒有熱兵器的效率快，但是這種最原始的搏殺，恰恰是最難忍受的。
西梁軍到了晚上也難打開口子進攻，現在隻是戰爭的開始，兵精糧足，聽說西梁那邊已經折了兩千餘人，但是他們悍不畏死，前仆後繼。這樣的生活，我過到了第三天，第三天的一個上午，他們回來了。
楊來終於帶著高手回來了。可惜的是，周書宇不慎中了三箭，紮在背後。劉老怪倒是好人品地碰到了，這時我問道：“黃老前輩，敏兒被圓通法師抓住了，你可有法子救她？”劉老怪說道：“西梁軍營那麼大，除非他們把敏兒當作籌碼，威脅斌兒，不然怎麼找？”
我道：“這幾日西梁大軍攻打鳳陽無果，相信他們很快就把敏兒亮出來了。”
劉老怪道：“但願如此吧。”
潮軍將士打了幾天仗，雖然損失不大，可都也累壞了，楊來帶著一眾高手千裏迢迢趕過來，還是硬闖進來，也是疲憊不堪。
第二日，大家恢複力氣，正在商議今日守城事宜，忽然聽到城下西梁兵齊呼：“萬歲，萬歲，萬萬歲！”呼聲由遠到近，定睛一瞧，原來遠處一根九旄大纛高高舉起，騎兵鐵桶般地護著，青傘黃蓋，原來是西梁大汗蒙哥親自督戰。
西梁大汗親自督戰，蒙軍士氣大振，兩個萬人隊又從旁攻至，這是西梁大汗的親兵，怯薛軍。這下呂文德慌了，顫聲道：“楊……楊少俠，咱們守不住啦。”
楊斌怕他影響軍心，喝道：“呂將軍，你胡說些什麼。”
劉喬上前揪住呂文德的領子，喝道：“你再敢胡說，我就把你丟下城去。”
這兩萬怯薛軍真不是蓋的，才半個時辰，就上了城牆。楊斌身先士卒，手中兵刃起落，收割者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餘下眾人也不是吃素的，有他們在，以一當百，這狹小的地方正好施展武功，不一會兒，這個缺口就被堵上了。
這一仗打到夜晚三更，聽到蒙軍鳴金收兵，大夥兒都送了一口氣，收斂屍身的收斂屍身，受傷的裹傷，吃飯的吃飯，流淚的流淚鳳陽城一片愁雲，慘淡不散。
悲戚切切，我越想越鬱悶，看著城門樓嚇得人群，大顆的淚珠兒從我臉上滾滾而下。王堅和呂文德已經與楊斌一行毀了府邸，現在隻有七八名小校催促兵卒山後，其餘的兵卒做的隻有兩件事，守城、休息。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胡亂啃了兩口麵餅，喝了些水，卸了牛皮甲就躺在床上。本來倦意濃厚的我，卻怎麼樣都進入不了夢鄉，我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隻希望這種煎熬在我的心靈上趕緊結束。
決戰的時刻終於來臨，翌日，西梁軍隊列好陣勢卻不開戰，隻是在城外數裏構築一座十丈的高台。高台邊挖了一道壕溝，挖壕溝的土則壘在一旁，形成一堵土牆。高台四周布滿了西梁將士，基本上每個職業都到了，四方圍了四個萬人隊，嚴密非常。
待得牛角號響，一男一女攜手上了高台，劉喬目力可及遠，剛看一眼就似暈去，我拳頭緊握，恨聲道：“是敏兒，敏兒被圓通法師當做人質。”
這時大家都已經商議好了該怎麼營救，各自行動了起來，我們已經沒空回答圓通法師，讓他自己演獨角戲去吧。
敏兒被綁在台上一根木樁上，台下堆滿了柴草，這是要燒人呢。隻聽圓通法師哈哈大笑，說道：“楊少俠，你想要我放過令嬡，一點兒也不難。隻看看你有那麼那個骨氣和膽量，你若是願意和令嬡一命換一命，我圓通法師說到做到，絕不傷害楊小姐一根頭發。”
楊斌肅然道：“韃子若非怕我，何必來跟小女為難？韃子既然怕了我，那說不得，我得留著有用之身和韃子周旋。”
圓通法師冷笑道：“別人都說道楊少俠武功卓絕，驍勇無倫，哼哼，想不到，你卻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楊斌不受他激將之法，淡淡一笑，大聲道：“敏兒，好孩子，不要怕，若是今日我們救不來你，害你身死，他日爹爹定然為你報仇，殺了這奸僧，以慰你在天之靈。”
楊敏喊道：“爹爹，敏兒不怕，隻求你與媽媽好生照顧好鳳陽百姓，還有，還有生哥哥，敏兒死而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