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州城百姓雖多,但卻也不過是手無寸鐵的泥腿子而已,我們隻要殺上……”
“孫大人還真下得去手啊。不愧是這崇州城的父母官呢。”孫亭立還沒有說完,範貴來這就直接打斷了他,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
“隨便範將軍你怎麼說,但這非常時期,範將軍你在意這些卻未免有些婦人之仁了。”孫亭立卻也沒有在意範貴來的冷嘲熱諷,這就繼續說道。就在他看來,範貴來這明顯就是昏招。
範貴來聽過這便冷笑了一聲,“好一個婦人之仁,本將軍殺過的人,又何止這區區一個崇州城?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也用不了孫大人你給我教這些!隻不過……對方卻正是盼著我們這麼做呢。如果殺了這百姓,到時間他們趁機煽動,勢必引發衝突,局麵一亂,就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整個崇州城,對方隻可能是奔著糧草來的,到時間……範大人你說說,是你陪著這些百姓死呢?還是我陪著死?或者……我們所有的人都陪著一起死?”
聽到範貴來這樣說,孫亭立不由就冷汗連連,當下就變了臉色,趕忙拱手道:“範將軍高詹遠慮,下官這就去辦!”
說罷,他這就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這北慶十大將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石老弟,前麵好像有官兵。我們怎麼辦?”混在往城北而去的人群的最前麵,喬大炮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明顯是官兵擋路了,這就轉而問了石遠一句。
“先看看再說。”石遠當然也看到了,但他卻很是從容,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慌張。
“石老弟,要是他們動手的話……”
“動手的話……他們就輸了!”
“我看未必。難道這些百姓還能不要命不成?”喬大炮到現在為止一切隻是照著石遠的吩咐去做的,卻也不知道石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喬大哥,我來問你,你說這範貴來覺著我們為什麼而來的?”
“糧草啊。難道……不是嗎?”
“是為了糧草。但這些糧草我們這些人卻拿不走,也毀不掉。如此一來,糧草一直在範貴來的手中,就成了他的累贅。或許他們可以鎮壓這些百姓,但在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之前,這麼做是很危險的。一旦這些百姓發生暴動,局麵混亂,我們趁水摸魚……可不就是他們輸了嗎?”
“這我當然知道。可對方若是不動手,我們應該如何?”
“逼著他們動手唄!到時間,我們從南往北,挨著點火,這些百姓急了,總是要有人生事的。”
喬大炮聽到石遠這麼一說,不由就停了下來。他現在終於知道石遠之前為什麼會問自己那樣的問題——我是不是惡人?
當時他不知道,而現在這個問題卻有了答案——如果他石遠今天晚上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他就是惡人!會不會背上千古罵名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崇州城的百姓會記恨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