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頭的沈薇說完卻也不再逗留,那花船便緩緩離開。這一折騰,時間卻是已經到了傍晚,岸邊的眾人也紛紛散去……不一會,岸邊便隻剩下寥寥幾人。
石遠看著那緩緩離去的花船,不由苦苦一笑,今日之事一過,日後怕是少不了麻煩……也罷,既然已做了決定,便管不了那麼多了,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收起心神的石遠輕快了許多,他抬頭看了眼已經已經西去的太陽,騷騷的哼道:“夕陽無限好啊~隻是近黃昏……”
“這位兄台果然高才……”這聲叫好聲傳來,石遠微微一愣,便尋聲看去——卻見不遠處一位一身白衣的才子正在拍手叫好,他身後正跟著一位書童打扮的小廝。
石遠凝神看去,卻見那叫好的公子模樣清秀,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柳葉細眉下,那雙美目正炯炯有神……石遠一時竟有些癡了!
“靠!哪裏來的死人妖!莫非……”回過神的石遠目光連忙向著那人胸前看去……
“嗯~嗯~”看到石遠將目光移向了自己的胸前,那白衣才子心中有些惱怒,但神色卻依舊正常,隻是出聲打斷了石遠。
“奇哉,怪哉……”石遠不知恥的低聲輕語著。
“我觀兄台言行,卻不像金陵人氏,不知這位兄台故裏在何處?”
“我家?我的家……在很遠的地方……不提也罷……”
那白衣男子看石遠突然有些萎靡,便不再追問,隻是改口道:“方才聽公子所做之詩,耳目一新;又聽公子所言,言語簡單,卻有大道理,不知公子師承何處?”
“我天資聰穎,還需要拜什麼師嘛!我是自學成才的……”
“你這人怎會如此無恥?那有這樣說自己的……”聽到石遠無恥的回話,那白衣公子身後俊俏的書童卻聽不下去了,便開口斥責道。
“不得無禮……公子即有如此才學,將來考取功名必是我南慶之福啊!”
石遠聞言,微微一笑,收起剛才的嬉笑神態,開口歎道:“正所謂‘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我能是什麼南慶之福……這天下大勢又豈是我能左右?這位兄台卻是高看在下了!”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對麵的俊俏公子低頭默默品味著石遠剛才所言,良久才抬頭說道:“好一個淘金千古風流,不過我輩生在這人世間,定是要有所作為的,如若不然,豈不是沒了千古風流人物了?”
石遠聞言卻是嘖了嘖嘴,心中暗道:老子才不想做什麼千古風流人物呢!
對麵的公子見石遠沒有言語,便接著說道:“你我萍水相逢,卻是君子之交。聽公子之言,對這天下大勢卻是看的透徹,不知兄台如何看這南慶國勢?”
呸!我才不和你“交”呢,你個死娘炮!石遠一陣惡寒,向後退了一步,這才答道:“什麼天下大勢,若是百姓能吃飽穿暖便好……哎!和你說這些幹嘛!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石遠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兄台慢走!”
“幹什麼?雖然你長的很……美,但你也不能強我所難吧?”石遠聞言,一臉謹慎的看著那白衣公子說道。
“兄台誤會了,既然兄台不想多說,我當然不會自討沒趣,隻是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哦,原來是問我姓名……石遠,磐石不移之石,誌存高遠之遠!”石遠一邊說著,一邊信步離去。
“石遠……”看著石遠遠去的身影,那白衣公子低聲叨念著。身後的書童卻是對石遠的身影做了個鬼臉,又低聲對著那白衣公子說道:“天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小姐,我們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