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軒(1 / 1)

因為母親中毒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父親整日研究醫術,皓軒也就跟著父親學習醫術,其他卻是跟著青娘學的,就連皓軒識字都是青娘來教。青娘還是姑娘的時候父親是專門請過教書先生教識字的。所以這對她倒也不難。加上皓軒天資聰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自玉先生走後,在這一個月裏皓軒忽然之間一夜長大了似的。青娘想想也太難為皓軒了,他才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卻必須成熟起來,照顧穀裏的大人,自皓軒五歲那年有一次偷看穀裏的武功秘籍偷著習武,影起毒發,差點沒命。就知道了自己不能習武的秘密,自那之後卻再也沒提過習武。而是把所有精力放在跟父親學習醫術上,他想總有一天他能研究出解藥為自己和母親解除身上的劇毒。不得不說皓軒在醫術上很有天賦,小小年紀玉先生的醫術卻已經學的七七八八,現在穀裏的醫書他也早已經倒背如流,青娘和梅殤有個頭疼腦熱,或者青娘平時習武受點小傷吃兩粒或者塗點他給的藥膏卻也能藥到病除。

知道梅殤是為自己不能習武而不開心後,皓軒更是經常逗梅殤開心,安慰梅殤。有空也幫青娘下地幹活,他們在穀裏的空地開了一個小菜園。青娘從外麵帶了些青菜種子,皓軒就跟她一起種,皓軒很喜歡這塊菜園,經常一個人在菜園搗鼓一天,青娘也不知道他在搗鼓啥。自玉先生走之後皓軒也不去菜地了,隻天天陪著梅殤說話,梅殤近些天才好些了。有兒如此,青娘想,梅殤是幸福的,最少比她好,女兒如今在何處她都是不知道的。

眼看著天慢慢黑了下來,青娘運起輕功,把速度提到了極致,在入穀的小徑路口她停了下來,大學越下越大沒有停的跡象,風更是毫不留情刮的人臉生疼,眼看就要入穀,青娘轉過頭四處看了看,為了入穀的隱蔽,為了穀中安全,她要確保沒人發現入穀的小路。忽然她聽見的小聲的說話和哭泣聲,斷斷斷續續,若有若無,似從雪底發出的。

“嗚嗚嗚嗚……。嗚嗚……。”

青娘全身戒備,這些年青娘習武得梅殤和玉先生的指導,她自認武林高手不敢說,但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普通的流寇她還是可以對付的。青娘放緩腳步慢慢靠近聲音的源頭。哭聲和說話聲更是清晰的傳入了青娘的耳朵。青娘更加確定這是從地下傳來的聲音,可是再側耳傾聽,聲音忽然就沒有了,青娘原地不動,站了一會這個聲音又出現了,隻是這聲音比之剛才微弱了些許。青娘隻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背脊更是發涼。這大冷的冬天,天也快黑下來了,在這四下無人的雪山腰上,四周還不知道有多少以前死在這雪山上的孤魂野鬼,再聽到這樣一個從地下發出的聲音,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為了穀中梅殤等人的安全,青娘還是決定一探究竟。青娘往前挪了兩步,這才看清是兩個孩子,她們明顯是兩姐妹,姐姐緊緊摟著妹妹,想要給她多一點溫暖。姐姐看上去也就八九歲年紀,妹妹也就三四歲年紀。她們全身都覆蓋在雪花底下,隻剩兩個頭顱在外。四周雪花都已經高出她們頭顱許多,這要不是正上方誰能看到雪下有一對孩子呢。雪在她們四周堆起高高的雪牆,風一刮顫顫巍巍,仿佛隨時有可能塌下來把她們掩埋。發現有人過來,姐姐立刻緊張起來,一雙眼睛充滿仇恨的瞪著青娘,臉上滿是堅決。青娘發現兩個孩子早已經凍得臉色發紫,那個妹妹更是氣息微弱,隻發出微微的嗚嗚聲。好似已經凍得發不出聲音。青娘看到他們,就想起了自己那已經多年不見得女兒。滿臉都是心疼:“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在這裏?”大一點的孩子見不是追殺她們的人,這位嬸娘滿臉關心不似做假,這才放下心來。忙要把身上的雪推開,她一動,才發現在雪裏呆的時間太久全身都已被凍得僵硬,手也不聽使喚,雪已蓋的太厚,怎麼也推不動身上的雪。青娘見狀趕緊上前動手幫忙。那個姐姐眼裏堆滿感激。許是凍得太久,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隻是更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妹妹。眼看那個妹妹似是凍得快不行了,青娘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