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鬱簫緩緩抬起眼眸,她猶豫很久,最終開口說道:“我……我今日去了趟梨承宮。”
鬱簫話落,賀勳的臉上露出微不可覺之色,他頓了頓,沉聲道:“你去看你三姐了?”
“是,我是去看我三姐了,卻萬萬沒有想到,三姐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說著說著,鬱簫有些激動起來,她抓過賀勳的手,問他,“賀勳,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是不是都是因為我,三姐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當年在屏都,如果不是我說了那些過分的話,三姐也不會變得瘋瘋癲癲,癡癡傻傻。”
鬱簫越說越激動,她的身子根本就比較虛弱了,此時再那麼激動的說話,身體更加負荷不了,賀勳見狀,忙安撫道:“鬱兒,不是你,你別這麼想,這不關你的事,這不是你的錯。”
“這怎麼不是我的錯!這就是我的錯!是我把三姐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都是我的錯。”
見自己的話對鬱簫沒有用處,賀勳一把抱住鬱簫,不讓她再繼續亂動下去。“鬱兒,鬱兒,你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鬱笛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不是任何人的錯。”漸漸的,鬱簫安靜下來,賀勳又喃道,“相信我,這真的不關任何人的事,這不是你的錯,不是,真的不是。”
這真的不是她的錯嗎?那這又是誰的過錯?是命運嗎?還是她們各自的人生?
閉上眼眸,鬱簫平複一下心情,然後回抱住賀勳,輕聲說道:“我想讓三姐趕緊好起來。”
賀勳溫柔的摸著鬱簫的腦袋,在她耳邊低喃道:“你放心,我會讓太醫去照顧她的。”
“謝謝你,賀勳。”
經過這一番對話,鬱簫和賀勳都沒了食欲,在哄著鬱簫睡下之後,賀勳這才離開卿塵居。
次日清晨,賀勳頒下旨意,要求太醫院的太醫用最好的藥材,全力醫治鬱笛,不得有誤。
而後的幾日,鬱簫日日前往梨承宮,看到鬱笛的氣色一日好過一日,她亦感覺非常欣慰。
這日午後,外麵依舊寒風陣陣,鬱簫讓紅襲回屋休息,自己則來到窗邊,默默向外張望。
鬱簫不知道自己在這窗邊站了有多久,她隻是放空著腦袋,想要享受這一刻帶給她的寧靜。然而,就是靈光一現的功夫,鬱簫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很強烈的念頭。她回過身,皺著眉頭向屋內張望,最後將目光落在梳妝台,一支做工精致的翡翠發簪上麵。
“她……”驀地,唇畔輕輕吐出一個她字,鬱簫旋即就拿上狐裘,從偏門離開了卿塵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