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接著講故事:“當天晚上,我爹和她爹聊天喝酒,一直喝到很晚,她爹那包穀燒可帶勁,直接把兩個人喝翻,一個趴在桌上,一個躺在桌下,呼呼就睡了,喊都喊不醒。”她踢了踢伍六七:“下去。”
伍六七嘟嘟囔囔:“聽的好好的,下去幹什麼?”真是絕無僅有,一男一女躺在床上不幹正事,竟然講故事。
“我說的口渴,你給我倒杯水。”
“要不咱們別講故事了,費水。”
“不講完哪行!我這人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
伍六七打著赤膊起來給倒水,今晚虞姬完全魔障了。
虞姬喝了一口水,繼續講:“兩個老爹醉的不省人事,山裏濕氣大,這樣睡容易著涼。我就對表姐說,咱們把他們拖到床上吧!表姐一句話也不說,漠然的看著我,看得我有些發毛。我又問了一句,表姐還是麵無表情的不應我,像一根木樁,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過了一會兒,她轉身進屋睡覺。我一看,沒辦法啊!隻好使出吃奶的力氣……”
“等等,奶怎麼吃?”
“找抽是啵!能不能讓我安靜的把這個故事講完?”虞姬又喝了一口水,說:“我那時還小,硬是連拖帶拽的把兩個大人弄到了床上,給他們蓋好了被子,然後我就去表姐屋裏睡覺。表姐家隻有三間房,一間廚房加堂屋,另外兩間她和她爹住。所以沒辦法,我隻能和表姐住一起。進屋後一片漆黑,表姐已經睡了。我點燃了油燈,洗好後上床躺下。因為不是住在家裏,又在山裏,說實話,我還是有點害怕,就沒有吹燈。剛躺下一會兒,表姐突然坐了起來,吹滅了燈。我當時想,吹了就吹吧!閉眼開始睡覺。睡到下半夜的時候,聽到屋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雖然有些害怕,但也沒放在心上,以為是老鼠。但漸漸發現不對勁,因為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我睜大眼睛看,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有人在靠近我,我嚇的準備大叫,忽然油燈亮了,表姐的爹端著一盞油燈站在門口,我看清了屋裏的情況,這一看不打緊,隻嚇得我叫都叫不出來,表姐披頭散發,一臉猙獰,張著血口大嘴朝我的脖子咬來。她爹喝道,不要亂來。表姐被油燈的光亮刺的張不開眼,但還是要咬我。她爹情急之下把油燈裏麵的油潑在了表姐的身上,順勢點燃,表姐燒著了,張牙舞爪的吼叫,像頭怪獸。我被這情景嚇的都傻了。燒了好一會兒,表姐才燒死,卻沒有灰,什麼都沒有,地上空蕩蕩的,好像什麼都沒燒過。她爹哭了起來,對我說,孩子別怕,就當是做了一個夢。”
伍六七聽的毛骨悚然,這個夢也太恐怖了吧!他忍不住說:“莫非你表姐是鬼?”
虞姬點了點頭:“是的,你蒙對了,表姐是個鬼!”
“啊!真的假的?我告訴你,我可是真見過鬼的,你編這樣的故事嚇不倒我。”
虞姬道:“這是個真實的故事。事後表姐她爹告訴我,表姐已經死了很多年,他用招魂術把表姐的魂魄招了回來,但不能離開大山,所以就帶著表姐在山裏住了下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是從來不見人的,隻是我老爹閑得無聊,找了過來。我和表姐年紀相當,她要找一個肉身附身,但這個肉身必須是死的,她才能控製,我很幸運,被她選中了,要不是她爹及時出現,我就死了。所以,我對油燈的印象很深,晚上睡覺一直點著燈,不然就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