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嫡女策(1 / 2)

三月初春

暮色春日,子規鳴啼,柳暗花明。

嵐閣。一座破舊不堪但極其幹淨的屋子,一副平平淡淡的木桌木椅,一片鬱鬱蔥蔥長勢極好的蘭竹林,這就是白嵐居住十二年的小院,若不是有一片蘭竹林,也許人們會以為這其實是一個最低等下人的屋子吧。屋頂上,經過縫縫補補,才以牢靠的屋簷,是白嵐暗夜孤寂的一個賴以地,她可以吹吹竹簫,撫撫蘭枝,望望月亮,數數星星。

庶長姐白璃月經常帶著庶妹們來欺負欺負白嵐,而白嵐總是切合的裝裝病,其實早在幾年前她已經大病德愈了,不過還是可以逗逗庶女們解解悶。

這天夜晚,白嵐又如同往日一樣,穿著破舊的白衣裙,一支蘭木簪輕挽三千墨發,瀟瀟灑灑的坐在屋簷上,她絕美的容顏在人麵前總是用長劉海遮擋住,人們也就認為三無小姐白嵐是一個無才無德,其貌不揚的女子。

白晳的手握著竹簫的一端,紅嫩小嘴輕鳴蕭孔,一支委婉流暢的簫聲緩緩流下。白府的人總認為是才德兼備的白璃月吹的,當然,唯美的簫聲也成了白璃月附和的談資。

這晚白嵐吹的是二泉映月,在現代,她十分喜歡這首曲子,不止是因為現處境悲淒的原因,白嵐十分崇拜阿炳先生,每晚也就懷念遠在家鄉的戰友。淒美的簫聲流過,淡淡清風夾和著寂靜的憂傷,這裏沒有現代繁華的街市,滴滴答答的車鳴聲,也沒有大街上人們吵吵嚷嚷的講話聲,使得白嵐越來越喜靜。

遠在楚王府,自從十七歲的楚淩回京,每晚,他都會站在亭子中央聆聽簫聲,他也讓手下去查查簫聲的主人,可總是空手而歸,手下總是剛來到大街簫聲就沒了,要麼就是沒響過,他自然也不會想到會是白府發出的聲音。雖說大街上在流傳白璃月會蕭,可楚淩絕對不相信,他認為,吹簫人是孤立的,寂靜的。他也不曾知道這人也是白府的。

直到今夜。

一身紫衣如霞的楚淩,輕功過人,循著簫聲,來到白府夜牆外,巍然屹立,高大的身影戛然而止,就那樣靜靜的站著,思考些什麼,不一會兒,才趁著未休的簫聲飛上牆頭。

楚淩嘴角勾了勾,果然看見一白衣女子坐在屋簷上,點點星光照耀著她那絕美的容顏,白衣女子忽然發現了什麼,簫聲未完,就立即停止,站起。很快就看到牆頭立一男子在微笑,她似乎被這笑容打動了,眉頭一皺,用密語傳音給那男子。

“這位仁兄,大老晚不陪美人安睡站在牆頭上是為何?”白嵐調皮的挑逗男子。

“我竟不知這三根半夜會有人吹簫打鬼。”楚淩也用密語傳音,嘴角再次一彎。

“嗬,仁兄,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地道了,這人啊,不做虧心事,哪會被鬼追呢?”白嵐也笑了笑

“哦?原來是仁兄做了虧心事。”楚淩道。

“沒想到仁兄傾城之姿竟如此毒嘴。”白嵐眉頭一皺。

“仁兄所道極是。”楚淩笑意更烈,不禁對這個不受寵的病秧子小姐起了興趣。

“……”白嵐立即被噎住了,無話可說,身子顫了顫。

“仁兄您貴姓?”白嵐突然問道。

“免貴姓淩”楚淩輕笑。

“淩公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您有何事,還是想翻牆進來看看這南亭第一美人?”白嵐道。

“怎會,此地便有一位啊!”楚淩道。

“喲,我可擔當不起,公子請回吧,若是尋第一美人,還請進白府左拐。”白嵐也不多說,將白璃月當了擋箭牌,轉身輕功離開。

“嗬嗬。”楚淩笑了笑,真有意思的小東西

楚淩回府,調查了白府南端的園子。才得知,這是白嵐居住的。一個活蹦亂跳的美人怎會是其貌不揚的病秧子,笑了笑,睡去。

翌日清晨

比前日多了些涼意,白嵐回去想了一晚,這位淩公子,如此驚世容貌,怎麼能夠忘記?一大早,她就早早起了,練練前世的功夫,小時師傅教的輕功,感覺到全身舒爽時,才出了院子,準備去蘭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