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就不想?”季小漁皺著鼻頭氣鼓鼓的。
“我憑什麼要想?”雲洛舟又反問。
兩人來來去去就這兩句話扯了一盞茶的功夫,季小漁張牙舞爪,口沫橫飛,她抓起桌上的酒咕了兩口,一腳踏在椅子上,挽起衣袖,指著雲洛舟的鼻子大吼:“你憑什麼就不想?
“我憑什麼要想?!”他的耐心全被這個畫著鬼臉的丫頭給磨光了。雲洛舟一聲怒喝,咚的一拳拍在邊上的桌上,可憐的桌子在他重擊之下,轟的一聲散了架,桌上的瓶瓶碟碟嘩啦啦的摔了一地。
呼,季小漁渾身一顫,臉色一白,嗚,季小漁以她的小命女誓,衝動是魔鬼這句話絕對是真理,不,真理中的真理!嗚,要是剛剛那一掌拍在自己身上……
腦海裏出現血肉模糊的一團,季小漁再次哆嗦了一把,呼,還是保住小命要緊。所以她很狗腿的出賣自己的立場:“是,你說不想就不想。”
嗚,是哪個說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的?讓他來試試,關鍵時刻那個愛情能頂住那一拳嗎?
“算了,不跟你計較。”雲洛舟完成了任務,轉身就走。
季小漁狗腿的鞠了一躬:“一路走好,歡迎下次光臨。”
臨字一出口她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下次,還有下次?呸呸呸!真是狗嘴裏,呸,人嘴,人嘴!發揮失常哈,總之永遠不要光臨就好。
季小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鎖好門窗,這下安全了吧?她呼了一口氣倒在紅彤彤的床上,聽了半響,屋外靜悄悄的她才放下心來。
好困,季小漁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想,原來,就這樣就成親啊,哎,如果下次再成親(還有下次呀?),她才不要穿得這樣俗氣,她一定要弄套漂亮的白裙子。
雲洛舟走出新房三兩下扯了身上的花球,他沿著長長的回廊轉了個彎,探探四下無人。又退了回來,撩開右邊茂密的花枝露出一條半尺寬的小徑。
小徑盡頭立著一人,白衣勝雪,黑發如墨,月光灑在欣長的身影上略略勾勒出幾分蕭索與寂廖。像是感知身後有人似的,他問:“她還好吧?”
“她看起來很好。”活蹦亂跳的,應該是還好吧。雲洛舟皺眉,他實在不明白小五為什麼要他娶這那位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季家三小姐:”“隻是……你也知道你嫂子那……”
“讓三哥為難了!”白衣人緩緩轉過身來,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雙劍眉英氣而俊雅,水瀾波光的桃花眼猶如流動的江水被斜陽灑入了鱗光萬點,流轉之間魅惑無雙,直就人就這樣沉溺下去,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這衣,這人,這眉眼,不是雲洛飛還有誰?
“自家兄弟,就別說這個,”雲洛舟從袖裏掏出紙卷交給雲洛飛:“這是她的體書!”(某個睡著了的傻瓜還不知道出閣第一晚就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