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棲鳳亭。
“姐姐,好香哦!嘻嘻!”人未到聲先至,隨即一串銀鈴似的笑聲灑落,季小漁幾乎是撲上去摟著季語煙。
“備了些點心給你,你看看喜不喜歡?”季語煙在看到季小漁的一瞬間眼裏閃過一絲恨意,轉眼間淹沒於刻意的溫柔笑容裏。
“喜歡!”香酥可口的芙蓉綠荷卷入口,她卻突沒了食欲,咬了一小口放下了。
“怎麼了?”
“沒什麼?”季小漁心上沒來由的一凜,她有種莫名的感覺,今天的姐姐和昨晚的好像不一樣。可是,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姐姐啊,季小漁,你是怎麼了,最近老胡思亂想。
“小漁,月湖裏的金羽芙容這幾日開了,你可有興致去看看。”季語煙的目光迎著陽光,微微的眯起來,雪白的頸子像是一栽玉藕,與身上淡雅的紫色相映,美得不似人間女子。
這金羽芙容,傳自西方的莫羅國,相傳這種芙蓉,三年方才開花一次,花瓣呈金黃色,片片薄如羽翼,金羽二字便以此得名。
金羽芙蓉之名季小漁是聽過的卻從未見過。她對這些花花草沒什麼興趣,但季家的主母季夫人卻是極為喜歡的,常常念叨有生之是得以見金羽芙容再無憾事。
季小漁聽得金羽二字來了興致,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兒,她拍拍手,抖落了手指中沾著的食物碎屑:“好啊,現在就去!”
和風送香,遠遠便有濃鬱撲鼻的香味兒撲鼻而來,波光粼粼的湖麵上荷葉相連鋪滿了大半個湖麵三三兩兩的赤金色花兒搖曳生姿。
那花兒比平常的芙蓉要小了幾分,奇異的是盛開的花瓣片片如劍,陽光下熠熠生輝,像是無數把半透明的金色的小劍直指南天,團團圍著花芯間一顆瑩白如玉的圓柱。
而花骨朵,卻像是嬰兒的小拳頭,同樣的金色,又濃烈了一些。像是無數細碎的金粉凝聚成團,亮得人睜不開眼。那些半開的花朵又較花骨朵來得淡了些,比起盛開的又稍秒深了一點兒。
半湖層層疊疊的金色華麗卻不顯俗氣,像是在碧水綠葉間撒落的星辰,美得讓人秉住呼吸,生怕一不不心就驚憂了份寧靜的美好。
“好美哦!”
季小漁倚在湖心的亭欄上,半個身子探出湖麵,她伸出手想摘下離她最近的那朵金羽芙蓉,等會兒讓綠蓉姐姐送回府去,娘親見了不知有多歡迎喜呢?想到娘親,季小漁的身子再探出了少許,大半個身子懸空在湖麵上。
季小漁看清那圓花芯中間的圓柱,不禁瞪大眼睛咦了一聲,臉上燒得緋紅,原來細看下來,花瓣兒中間的柱子像是身無寸縷的女體。
“姐姐,你看!”季小漁轉頭的刹那間,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道撞上了她小小的身子,季小漁啊了一聲,情急中不知抓住了什麼,隻嘶的一聲破了,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