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朱槿紅了兩度,夏若依然身在西涼王宮。
“等我。”夏若常在夢中夢見那樣的情景火紅的朱槿鋪了一片,麵前的男子即使身著紅衣站在一片紅花之中也是十分惹眼,麵如冠玉棱角分明,發冠上是一枝桃木簪。墨色的眼眸寒冷而深邃,像深不見底的寒潭,但在夏若看來,卻有著莫名的溫柔色彩。春風來,秋葉走,冬月落,夏日升,夏若從來不敢忘記臨別時那人對她說的話。但這一晚不同,夏若睡的很沉,她太累了。
醒時內室裏有侍女拿著幹淨華美的錦被:“太子殿下吩咐了要換上幹淨的被褥,太子妃別難為了做奴婢的。”夏若仿佛沒聽見,坐倚在軟塌上,眼睛有些腫,目光漫無焦距,眼裏連一絲神采也沒有。侍女隻能全都無趣的退出了內室。
不多時,有人急匆匆跑進內室,“若若”
兩年了,那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但這次不同,清冷的聲音中竟多了一絲急切與顫抖。
夏若緩緩望向那紅衣勝血的男子,眼裏竟沒有一絲波瀾。隻呆呆的望著。夏若想,原來夢境裏那些不舍的留戀與承諾都是真的,那麼漫長的等待的時光,讓她都以為夢境中不過是自己臆想出來安慰自己的罷。他真的來接她了,雖然晚了一年的時光。
“若若,你是在怨師傅現在才來接你嗎?”
夏若隻是坐倚著看著他,連淚光也沒有泛起。
清溪疾走過去撫了撫夏若的臉頰,又輕輕地把夏若擁在懷裏。
“去年這個時候我就想來接你的,可那時……”
“師傅,我不想呆在這裏,我怕”未等清溪說完,夏若便啞聲說著顫抖的話。清淚簌簌打在清溪頸中。清溪小聲哄著夏若,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冒著雷雨策馬狂奔的一天一夜裏,夏若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