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愛由他(1 / 1)

我知道我並非癡人可當其他人喊我“傻子”的時候我並沒有興趣去辯解,因為我覺得拚了命的去解釋一個不爭的事實才更像傻子。

十八歲生日那天叔叔給了我一份禮物,一份改變了我命運的禮物。聽叔叔說,我是五歲時住到他家裏的。媽媽生完我不久後就變得瘋瘋癲癲,終於在我五歲時的那個夏天走丟了。爸爸開始日複一日的找她,可最終爸爸卻再也沒有回過這個家。是叔叔收留了我,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

看著爸爸媽媽那唯一合影,我常常一個人發呆。媽媽好美,美的讓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她和那個瘋女人扯到一塊。叔叔收留了五歲的我,並為我取名“尤他”縱然他對我再好,也始終認為我是個沒有未來的傻子,當然我並不怪叔叔。別人在教室裏時,我隻能坐在外麵偷偷的聽、偷偷的學……

叔叔將信封遞給我,那是十八歲的那天。裏麵放著一千塊錢和一張去往北京的火車票。錢有些是零的,我知道其實叔叔也好為難。他泛著淚說:“孩子,叔叔對不起你。”當然他並不曉得我對他的感激之情。上火車時是他送我的,他為我收拾了僅有的衣服。火車開動,他用力的揮手、奔跑。眼淚也終於流了出來。然而車廂內的我卻安靜的像塊石頭。我想:萬語千言都在留給叔叔的那封信上。“叔叔,謝謝您,請記得我,記得我還會回來。——尤他”當火車鳴了最後一聲笛。我發誓:尤他不會再是那個傻子了。

五年後的一天,當我正和唯兒在床上苟且的時候,蘇曉卻意外推門而入。我以為她會像電影裏那樣瘋掉,可她卻像走錯房間一樣退了出去,完全忘記這家是她的。唯兒是蘇曉的好友,她們有著相似的眸子,其實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說道蘇曉,那是我到北京第三個星期天。在這繁華的城市,一千塊仿佛算不上什麼。正在馬路上亂逛的我被一雙溫暖的手拉住了。不由分說的跑,她自始至終也沒有回頭,隻有那手腕上的紫色鏈子成了記號。

這是一個派對,除了我呆呆的看她的背影外,所有人都隱藏不住自己的活力。

出來時已經不記得是幾點。一直有人在我身後,但我沒有回頭,我知道那就是她。她忽然跑到我麵前告訴我她叫蘇曉。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臉,可是卻感覺好熟悉。“我叫尤他”她跟在我旁邊,我們一直走了好久。“尤他”,那是她第一次叫我,我怔了一下,因為除了叔叔還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你夠帥也很拽,夠乖可不夠壞”她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通。“我知道你沒有工作,也沒有家。現在也沒有地方去。對麼?”我終於注意到她,原來她注意我好久了。她見我不說話,又說:“我什麼都有了,隻缺一個沙袋,你願意做麼?”我很無語,可卻有種預感:她會是我的女人。

就那樣我住到了她家,當然我有我自己的房間。她家大的可怕,也空的可怕。從未見到過她有家人。甚至懷疑她是靠男人得來這一切,可是我錯了。她最寶貴的東西給了我。她說她愛我,眼神幹淨透明,不容懷疑。我沒有說過愛她,而她卻沒有拒絕我。後來問起她,她說:即愛尤他,何不由他。

唯兒好像很害怕,她推著我的胸膛。我閉著眼睛,如今的我,是一位健身教練。有車有房,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蘇曉給的,她是我除了叔叔外第二個親人。也許我扼殺了一顆炙熱的心。可偏偏我是個不會認錯的人。

一個月後。叔叔的生日快到了,我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決定回去。車在路上穿梭,我卻忽然想起蘇曉,也許我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也許我們就那樣錯過。

村裏的路很忐忑,石子硌的車輪咯咯作響。終於那熟悉的庭院出現在眼前。我走下車,想像著那日思夜想的家走去。“叔叔您放心,尤他很好,他很幸福”熟悉的聲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她沒錯,我告訴過她我的背景,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來看叔叔。

我顧不得那麼多,跑到她麵前問她為什麼。她從未有過的從容:“即愛尤他,何不由他”。我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抱住了她。聲音小的隻有我們才聽的見。“沒有你,我怎麼會幸福。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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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時兒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