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同心協力,弄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趕在午飯前將屋子弄幹淨了。
柳芊芊,依然沒有回來。
林晨飛有些著急了。很明顯,柳芊芊是沒穿大衣就出去的,這天氣,雖說是初春了,風還是會咬人的。
一不小心,就感冒。而且,柳芊芊是屬於那種說話間就能感冒的人。
林晨飛著急了,他洗著手,對母親說:“媽,你先歇會兒,我出去一下。”
“上哪,你不累啊?”精明的林母,對林晨飛的去向,心知肚明。
她是故意這麼問的。
林晨飛吱唔了幾句:“我……我去裝飾店問問,這地板木需要換不。”
林母不吱聲了,直到林晨飛走到大門邊,她突然說了一句:“外頭冷,你把她的那件大衣也捎上吧。”
林晨飛的臉兒頓時滾燙了,母親,她一眼便看穿了自已的心思。什麼到裝飾店問問,純就是一個借口。自已不就是想到樓下去找找柳芊芊?
柳芊芊,平時喜歡在小區的那個小花園裏坐坐,和坐在嬰兒車裏曬太陽的小孩子們逗逗。別看她自已不願生孩子,可她挺喜歡孩子的。
融融的春陽,融融地斜瀉下來,融融地紛披在房屋和樹木上。
小區的小花園,說是花園,其實就是一個供小區住戶們聚集閑聊和鍛練的地方。一圈矮壯的灌木帶圍出了一塊空地。空地上,有石桌石凳,有簡易的健身器材,還有幾株杭州的市花:木樨花,俗名也叫桂花。空地的正中,有一道人造小橋,飛架在一泓清池中。淺淺亮亮的水裏,有幾尾紅鯉魚,舒鰭搖尾,遊曳在水草中……
小橋上,背陽坐著一位隻穿著淺紫毛衣的妙齡女子。緊身的衣著,勾勒出她十分誘人的身姿。一頭披在身後的長發,在陽光下,散發出黑羽般的光澤……她正呆呆地低著頭,不知是想著心事呢,還是在觀賞自由自在的魚兒。
林晨飛遠遠地看著,不禁地想起了公司裏那班壞小子對柳芊芊的評價:你老婆啊,女人中的極品!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可惜啊,有這樣勾人魂魄的老婆,小心折壽哦,哦哈哈哈……
看著,看著,林晨飛的心裏溢滿了愛意,原先對柳芊芊的一絲不滿,早被奔湧而出的憐愛,擠到爪窪國去了。
林晨飛躡著腳步,輕輕地走過去,輕輕地將手中的大衣,披在柳芊芊玲瓏的身上。
柳芊芊看了一眼大衣,一下子便回過頭來,一下站了起來,俏麗的臉上,飛上了兩大團紅暈,一下子撲了過去:“你?你怎麼回來了?”
林晨飛看了看四周,臨近午飯時間,附近鮮有人跡。便一把將柳芊芊溫熱會導電的身子摟進懷裏,低下頭,快速地吻了吻她光潔的小鼻子,輕輕地說:“想你了,所以提早回來了。”
柳芊芊鑽進林晨飛的大衣裏,隔著毛衣咬了他一口,撒著嬌:“騙人……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一句話,讓林晨飛的臉色頓時有些暗沉,他一邊替柳芊芊穿好大衣,一邊望了望自已住的那棟樓,幽幽地說出一句:“你怎麼也不幫忙一下?”
柳芊芊愣住了,抬頭望著林晨飛的臉,不解地問:“幫什麼?”
林晨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家裏到處是水,就媽一個人在弄。”
柳芊芊一下惱了,她猛地甩開林晨飛的手,怒目直視:“你還準備幾個人弄?”
“親愛的,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肯定是媽又弄壞水龍頭了。可是……可是,媽不是什麼也不懂不是?一個從來沒到過縣城的鄉下老太太,冷不丁地到了大城市,出現這樣那樣的狀況,那也正常,咱們多理解理解吧……芊芊,咱們,咱們是不是得在家裏幫下忙?”林晨飛邊小心翼翼地說著,邊偷偷地看著柳芊芊的臉色。
聽這話意,林晨飛是在責怪自已袖手旁觀啊,他怎麼就不問問他那位成天出狀況的老娘是如何讓自已在家呆不下去的?
柳芊芊周身洋溢的歡快,在傾刻間被驅走,換而代之的,是憤怒,是委屈,是……反正,心裏的五味罐被打翻了,啥滋味都有:“我才不跟你咱們呢!要咱們,你跟你老娘咱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