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場沒有硝煙的商戰在鄭州打了許多年，引起了上自國家領導人，下至普通消費者以及海內外許多人士的關注。在鄧小平同誌南方視察之前，借助中央電視台等新聞媒介的宣傳，鄭州商戰就已經成了中國內陸腹地報春的一枝紅梅，顯示了內陸城市推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氣勢與信心。商戰是在一個十分特殊的地域打的，這就是既古老又現代的鄭州。鄭州緊傍黃河，是黃河文化的發源地，曾創造了燦爛的古代文化。早在35年以前，這裏就是商王朝的都邑，最早的商人就誕生於此。鄭州地處神州腹地，扼東西南北交通之要衝，在中國版圖上和全國市場網絡中占踞著舉足輕重的位置。商戰一打，中心開花，四麵輻射，引來八方人流、物流、信息流，使“得中原者得夭下”這一千古良策，成為海內外客商角逐中國大陸的最佳抉擇。商戰最大的貢獻，便是讓人們看到了一個清晰可見的發展方向，一個觸手可摸的未來雛型，一個向現代化國際性商貿城市邁進的宏大走勢。商戰鍛煉了鄭州商界，湧現出了丁福森、王遂舟、張淑雲、劉家萬、李福乾等一大批立誌改革的商業英雄，可謂人才濟濟，群星燦爛。人世間的任何競爭說到底都是人的競爭，人才的競爭，我們擁有這樣一批寶責財富，無疑是我們鄭州的驕傲和發展市場經濟的優勢所在。鄭州商戰打出了一片新天地。現在，鄭州流通領域發生深刻的變化，經濟成分單一化的狀況已被多渠道發展的取向所替代。商業結構發生了重大變化，形成了多種經濟成分並存的新型商業體係。新商業組織形式應運而生，一大批貿易中心、批發市場和大型商業企業集團產生了規模效應。隨著大規模的商貿設施的興建，鄭州將逐步發展成中國中部地區的商貿中心和金融中心商戰還告訴我們一個無可置疑的事實，那就是市場經濟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和驅動力，它會使一個城市發生深刻的驚人的變革商戰早已超越了商業本身的意義，研究它並不僅僅是商學家的事商戰本身所蘊含的這一切，都是在《商戰在鄭州》這部長篇報告文學中作了翔實的描述和深刻的闡釋，兩位作者都是解放軍同誌，他們關心鄭州的建設和發展，在較短的時間中寫出這樣好的作品，鄭州感謝他們，我向廣大讀者推薦這部書，並借此書向海內外的有識之士引薦鄭州這塊黃金寶地，引薦一個展宏圖成偉業的大舞台。序作者係河南省委常委、鄭州市委書記一九九三年存月目錄楔子一張彩票落在商鼎上1八章一囉起4來自國務院的預言一關於規模效應說一支借貸大軍一朵雪蓮花幕後英雄8章――野火25誰持彩練當空舞劍拔弩張開業第一課一野太陽章一反擊39關於“多國部隊”一一紙通牒商業道德新解各為其主價格攻勢江總書記說話了章—突圍62不竟爭者死危機意識藍色月光行動一一無情管理與以情動人丁福森和他的“百年老店劉家萬和馬雷—一個人和一個企業章――決戰廣而告之大篷車隊一傻小子放炮悄小子聽一塊抹布精神南北為經東西為營上帝永遠正確章――商詩一個愛情故事商場來了大學生一“柳剛現象商場聽來的故事一一藝術團一一夢幻曲一一關於商業文化章一交融1中國第一糧食批發市場李福乾和他的百文站國營企業走進禁區一目光追尋世界商城消費社今曰商都—中州論劍—鄭州速度架橋人鄭州向我們走來錄一、“東方芝加哥”一鄭州商貿城建設情況簡介二、鄭州商業簡史三、商戰中的六大商場〇“亞細亞給了我們什麼〇商戰中的紫百大樓〇雄鋸一方，自成一體〇對鄭州“商戰11的回頋與思考〇前進中的鄭州華聯商廈〇在競爭中穩步發展戰爭是商業競爭的一部分，也是人類興趣和行動的衝突卡爾馮，克勞斯威茨楔子一張彩票落在商鼎上這是隻巨大的商鼎鼎呈方鬥形，通高5米，直，深腹，平底，沿如唇距商鼎不遠處有一尊人像立柱，饕餮紋身，各色人等，從高空俯瞰，很像城市伸出的手臂當城市預期在飛機的轟鳴聲中顫抖的時候，據說，在萬張彩票如落英繽紛而下時，最早承接那些印有“亞細亞商場”字樣彩票的，就是這支可以稱之為鄭州手臂的人像立柱和那隻巨大的商鼎這隻商鼎的原型，是在市內不遠處的張寨南街杜嶺土崗下發現的，因而文物界稱它為“杜嶺一號銅鼎”著名雕塑家吳樹華按原型放大五倚逢立在鄭州人民路和太康路交叉點的三角公園商鼎和人像柱落座的地點選擇得無可挑剔，它正是35年前商朝國都傲都城牆的南端，似乎是靠近南城門的地方據《竹書紀年》和《史記，殷本記》載，商代從成湯建國到紂亡鹿台，共傳世十七代三十一王，凡六百餘年，其間五次遷都，傲都則屬商代中期，比安陽“殷墟”還早一百多年，是目前我國發現的最早的商代古都。夏代時，商族還是居住在黃河中下遊的一支弱小部落由於夏禹蟲張“懋遷有無”，也就是說鼓勵人們把產品從有的地方運到沒有的地方去出售，重視貿易，因而部落生機勃勃，終於在商湯時滅了夏，建立了商王國，後來商王朝被周武王所滅，按照戰勝者必須保存戰敗者祭祀的慣例，周武王封殷紂王之子武庚為原來商地的諸候，故曰商邱西周初年，武庚反周失敗，商地遺民大批被周公旦遷至洛陽失去家閌的商民隻得重操舊業，趕著牛車四處奔走叫賣，周人稱他們為“商人”；他們所從事的職業叫“商業”；所買賣的貨物叫“商品”；他們從東方來，把東方沿海的鹽魚等商品拿到西方賣，因此就叫“賣東西”；因他們過去居住的傲都是商朝的中央都市，因此則稱“中閏”。中國這個稱謂就是從商朝開始的，因此，人們也叫他們為“中聞商人”。站在鄭州這個三角公園似乎特別能感受曆史，這是通向曆史的神秘出。曆史並不像白駒過隙了無蹤跡，它確實發生過什麼它給我們留下了這商鼎遙想傲都當年時節，身為“天下之中九州“娬人貢賦”，各路懋遷大軍陸行乘車，水行乘船，泥行乘橡，山行乘輦，帶著兗州的生漆絲帛，拉著青州的青鹽海貨，推著徐州的桐油玉磐，運著揚州的金銀象牙，背著豫州的香料白麻，拽著荊州的美竹和梁州的熊掌毛皮，押著雍州的球琳，挑著冀州的玉磐雲雲湧湧，風風火火好不熱鬧！那時的繁華雖已乘風歸去，但如雨露滋潤過中華民族……1992年春節，在河南省考古界一位朋友指引下，筆者曾沿著皆的傲都（已不複存在繞城一周這是一次具有非凡意義的造訪，它使筆者意外發現了許多東西，感覺到了一種令人震驚的神秘力量。我們從國際飯店起步，沿著金水大道，最西到河南省軍區，然由杜嶺街向南，到南城馬路，再往東至城東路，然後再向北……伐們基本上沿著邊長17米左右的長度走出了一個7公裏長的“”字在“”字合攏的時候，我們獲得了一個重要的發現：在這個35多年前的商都，這個曾經叫“中國”的地方，這個產生商人的搖籃，它的四周最適合貿易的部位，如今矗立著五家本市最負盛名的商場它們依次是：紫荊山商場，鄭州市百貨大樓，商城大廈，華聯商廈，亞細亞商場加上市西郊的商業大廈，被人們統稱為六大商場本文所敘述的便是六大商場的故事因此，當黃河岸邊的這座城市自有了這組商鼎與人像紀念碑後就像一道讖語，一下解讀出城市的靈魂這座城市35多年的日月精華，全被它凝聚而去，它又像“芝麻芝麻開門吧”那樣能打開財富之門的咒語，深刻影響著城市的發育它為城市規定了個性、品格特征，具有神秘不可測的把握力量。它是城市的象征，是一枚閃閃發光的城市的徽章，它就別在城市的胸前。1992年5月6日，鄭州亞細亞商場利用場慶活動，又一次把曠曰持久聞名全國的鄭州商戰從地麵引到空中當中原航空公司的運輸機引擎的轟鳴聲將鄭州市民趕到戶外去享受陽光時，機組人員按照亞細亞商場的指令，進行低空盤旋，讓商品經濟的聲音充斥鄭州的上空，同時也讓這高頻振蕩敲擊它的對手，那就是商城、華聯、鄭百、紫荊山、商業大廈等五大商場聯誼會的老總們機上人員從一定的高度辨認著被市場經濟的浪埔席卷的城市和那些在商戰中仍頻頻交火打得難分難解的商場時，不禁感慨萬千僅僅幾年工夫，鄭州便不敢相認她在商業競爭中走出了泥濘，一個大商業、大市場、大流通的格局已經形成，整個城市發展的脈絡像機翼下的黃河，淸晰可辨，一個輝煌的宏大的構思要把鄭州變成全國商貿中心城市的設想正在實現城市已不複相認，唯有那個城市的徽章商鼎以及那支高揚的手擘還能尋蹤在諸多觀感和浮想聯翩中，他們把萬張彩票朝著城市的胸臉拋撤下去……八章一堀起來自國務院的預言，關於規模效應說一支借貸大軍一朵雪蓮花殷人重商周人重農自周之後，35多年來猶如一日，這個黃河邊的城市一直沒有長大隻是一次偶然的契機，一次大規模的城市改造工程，不小心觸動了那個神秘的咒語，像《水濟傳》開篇所講那般，跳出二十八宿七十二煞星各路豪傑下夕煙，這片神奇的土地才又一次鮮豔奪目，才導致了這場著名的商戰1983年，在第一屆全國青運會決定在鄭州召開前夕，鄭州人突然自漸形穢起來，麵對全國觀眾，這個城市顯得衣衫溢褸，捉襟見肘同年，鄭州市政府便向國務院打出報告，決定對髒亂差的舊城進行改造國務院立即給予了批複，同時指示：利用舊城改造這—有利時機，要把鄭州建成全國中部地區的交通中心、信息中心、商業中心和金嫌中心這無疑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尚方寶劍，當它向暗灰色的舊城淩空劈下的時候，誰也未曾想到它將會給鄭州帶來革命性的變革鄭州地處中原，市區麵積約11平方公裏，市區人約158萬人它北臨滔滔黃河，南接巍巍嵩嶽，扼南北東西交通要衝，是京廣、隴海兩大鐵路幹線交彙處，也是亞洲最大的鐵路樞紐說它將成為全國的交通中心和信息中心，似乎誰都看到了它的倩影，至於說要把它變成商貿中心和金融中心，誰心裏也沒底數，偌大的鄭州，建國三十多年，一直隻有一家大型商場營業麵積僅71平方米鄭州市百貨大樓而要在這樣的基點上向全國商貿中心衝剌，再有想象力的人也要咋舌。於是，這道來自國務院的指示，一時間成了一道預言，它綿亙在鄭州市15萬人民的心裏，急待證實在鄭州市舊城改造的總攻信號升上天空的時候，首當其衝的便是鄭州的商業係統這是一場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遭遇戰鄭州的商業狀況多年如一泓水泊那般靜和安然，既然沒有波瀾壯闊的條件，索性也就圖個自在，於是就和著自然經濟的節拍細水長流下去但是，舊城改造的號令一出，幾乎在一夜之間，他們便失去了家園，就像農民失去了土地，他們隻有長歌當哭的份了鄭州市一商局局長王華然走馬上任的確切時間是1985年6月1曰當他推著自行車輕輕捷捷走進一商局時，看到滿院子的人沒想到滿滿當當全是來上訪的商店職工，他們各由本店經理帶隊，以經商人員特有的秩序感很謹慎地來反映情況王華然立時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在舊城改造中，僅一商係統就被拆48個網點，被拆麵積2萬平方米，在職職工失去勞動場所的達2人2人的隊伍麵臨失業，即使他們再緘默，再守紀律，總得張吃飯呀，可是，沒有場地該怎麼辦？鄭州市商管委主任頓啟明當時的主要任務就是接待全市商業係統的上訪大軍商管委的職責就是協調和領導商業各係統的工作，它包括一商局、二商局、糧食局、蔬菜公司等部門。頓啟明站在鄭州市府大樓的五樓上，感到有種被水淹沒的感覺作為鄭州市商業係統統帥部成員，他看到一種淒淒慘慘的悲涼景象，而這種感覺，隻有在戰場上失去陣地的指揮員才能有此體會每天，看到一股股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的上訪人流，這像什麼？就像從前線撤下來的士兵，可是，誰讓他們放棄陣地的？一槍不放就失去了陣地，這算什麼事？正是有著這樣的心理，眼前才有了這麼多的上訪大軍。他們都是商業係統主渠道來的“抵抗戰士”，位這原是多麼好的一支隊伍呀……可是，怎樣說服他們？就說大夥好好珍重？說黨和政府其實是很關心大夥的，政府已經決定要賠償，拆一平方米賠償35元，發給每個職工兩個月的基本工資，可是以後怎麼辦？這與我軍優待俘虛政策有什麼兩樣？就是俘虜還發給路費呢，何況他們都是為國家做過貢獻的商業戰士，僅僅灰著臉說些安撫的話就能解決問題嗎？如果僅僅是這些悲涼的情緒，而沒有看到那個正向城市走來的宏大的時代背景，這些思想工作是絕然做不通的，群眾的艾怨就會像深秋的風一般刮遍城市應該讓群眾看到搬遷後麵的東西中國人，尤其是受農耕文化影響頗深的中原人，天生有一種安於現狀的惰性，而這惰性又像結石般潛伏在城市的髒器中，沒有非常的力址是很難擊碎的而這一次大規模的舊城改造，應該說是一次絕好的契機，也是醫治這一頑疾的一劑良藥，它將會讓鄭州的商業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旱我們當領導的加強引導，那麼，一支背水列陣的商軍就會在生存較量中奮勇當先，披堅執銳，踏出一條新路來……頓啟明，這個曾當過工廠廠長雷厲風行的人，開始風風火火穿行在上訪隊伍和拆遷網點之間，把一個深刻道理告訴每一個人他說：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決不能放棄自己的陣地，要變被動為主動，利用舊城改造的大好時機（他把它當作絕好的事怡了廣讓鄭州商業找舞台，唱主角，唱大戲！不久，鄭州市一商局在市有關領導和王華然局長的主持下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會議初始的時候，籠罩在人們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鬱感使會場的空氣多少有些沉重會議的中心議題仍是討論能否放棄“陣地”拆遷在即，商業係統馬上將失去許多賴以生存的基本設施，他們將一無所有隻有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般的離愁王華然局長在此之前，曾憑借他的個人優勢他曾在市委秘書處工作多年，和市領導們很熟，可以跟領導們軟磨硬泡，大年初一，王華然說是給當時的市委書記姚敏學拜年，實際是給市委提意見。他火氣很大地說：掃地出門不是共產黨的政策！姚敏學書記很寬厚地看著這個血氣方剛的秉直漢子，任他發泄胸中憂悶。但是，市府大政方針已定，那是個開天辟地的壯舉，它將給鄭州乃至整個中原帶來勃勃生機和無限的恩澤和這個宏圖相比，眼前發生的一切將是陣痛而已，小小的陣痛但事情畢竟發生在他們身上，任何疼痛都是疼痛，尤其是牽涉到那麼多人的就業安排，也絕不能掉以輕心姚敏學書記笑著對王華然說“改革開放也是共產黨的政策呀”在大局和小局、局部和全部的整體比較均衡之後，市府將王華然的意見付諸實施製定了拆房賠償的政策隻是賠償得很有限平方米僅賠償35元結果，疼痛的感覺仍留給了商業係統據舊城改造指揮部人士講，新房建成後，每平方米的價格將是38元若如此，商業係統再回頭買，是絕對買不起的，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媳婦讓別人背走麵對目前這種情勢，商業係統如何應付呢？會上，當這些商業幹部坐在一起，研究鄭州商業的前途時，王華然發現，人們基本上已走出了怨艾的誤區，敢於麵對現實，能很清醒地分析目前情勢了大家一致認為徜若放棄陣地至少有以下四個問題：一、失業職工無法安置，不利於安定團結；二、上級下達的經濟任務無法完成；三、給居民購物帶來許多不便；四國營商業發揮主渠道作用成為一句空話經過分析，大家認為光拆不建就等於打仗時光藏不打，結果越藏越挨打，應該變被動等遷為主動去遷，而遷是為了更好地去建會議的高潮在不經意中出現了，人們的著眼點和興奮點都放在了鄭州商業的改革前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