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頭好痛,我這是怎麼了。”珺婠想抬起手揉揉我的額頭,去發現全身無力,心頭突然一緊“莫不是遇到壞人了?”
“師傅,師傅,快來看看啊,小媳婦醒了,我研製的藥成功了。師傅,快來呀,快來看看”
一名男子的聲音傳入珺婠的耳朵裏,確切的說是三歲孩童的聲音。“眼前明明是位英俊瀟灑的翩翩少年啊,莫不是我病的糊塗,眼花了?”
“真是沒規矩,大清早的,方圓十裏都能聽見你的聲音了。”一位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腳步沉穩地向我走來,嘴上雖是怪罪之意,可嘴角上彎的幅度已顯示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夫人莫怕,這位是小徒摯兒,看到自己研製的藥成功了,才這般激動罷了……”那中年男子解釋道。
“夫人?我成親了?這裏是哪裏?你們是誰?我又是誰?”珺婠吃驚地問道。
沒等那中年男子開口,少年就搶答道:“這裏是離魂島,是我們的家,你是我的小媳婦,我是你的相公。”少年臉一紅,把頭低了下去,雙手不停地絞著袖子,倒真真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媳婦兒。
珺婠“噗嗤”一聲,沒忍住,便笑了出來。
中年男子見此情形,敲了少年的頭一下,詳怒道:“叫你不要亂叫,什麼小媳婦兒,還不趕快向夫人認錯。”
“哼,你們都欺負我,我去找蛐蛐玩兒,不理你們了。”少年飛似得跑了。
“嗬嗬,夫人,莫見怪,島上很久不見女客,夫人又這麼年輕,那孩子便把夫人當成了姑娘了。當初摯兒在沙灘上玩耍,撿到了夫人,便成天嚷嚷著說自己撿到了一個小媳婦兒。成日裏小心翼翼的照顧著……”
珺婠訝然問道:“他?成日?照顧我?那…。”
中年男子恍然悟到,急忙解釋道:“夫人誤會,夫人的生活起居,都是老夫的婢子,啞女在照顧,摯兒不曾對夫人無禮。我說的照顧,是指的藥力上,摯兒在藥理上,是個天才,隻是……哎。”中年男子歎息道:“摯兒年少時遭惡人所害,中了奇毒,我費盡心力,雖挽救了他的生命,可他的智力卻隻停留在五歲。哎”中年男子又是一陣感歎,眼中充滿哀傷之意。
珺婠想起剛剛那飛跑出去的翩翩少年,眼中漸漸變得模糊,她不知是在為自己還是為他。“多謝相救,敢問叔叔怎麼稱呼?我來這裏多久了?”
“我姓張,是這個島的島主,半年前摯兒在沙灘上發現了當時身受重傷的你。當時你肩胛、腹部各中一刀,頭部也遭到了重力撞擊,麵部更是……哎”張鈺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似有不忍。
“更是怎樣,張叔叔?”珺婠急迫的問道。
“麵目全非呀,全是用鈍器畫的一個個小小的×。我當時都不忍看”
“麵目全非,麵目全非,你這個孽種,孽種,我要你麵目全非,死無全屍,死無全屍,哈哈哈哈……”
“女兒啊,明天就要嫁人了,娘來給你梳頭,這頭發盤起來了就再也不是姑娘家了,到了夫家好好相夫教子……”
“我毀了你,我是個罪人呐,我再沒臉見她了……”
“母親,請救救女兒,女兒沒有,女兒是清白的,母親…。”
珺婠突然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一個個模糊的畫麵在我腦海裏一一閃現,她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想要捶散這冤魂一般的畫麵。“啊啊啊啊啊啊,走開,走開,走開……”也不知就這樣瘋了多久,突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張鈺看這情形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了,於是叫來婢女啞娘,囑咐了幾句便離去了。
書房中,摯兒端坐在大書桌的太師椅上,眼中一片清明,不怒自威,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哪還是白日裏隻有五歲心智的少年。看到張鈺進屋後,從容的起身讓座 恭敬地對張鈺問道:“師傅,那女子是翼王的人嗎?”
“十有八~九不是,我雖與她聊的不多,但我暗中觀察了她的眼睛,沒有一絲濁氣,若是探子的話,這段數也著實高了點。”張鈺堅信的道。“這樣,你過段時間再和她聊聊,如果她是,就讓她繼續睡著,如果不是,那她對我就有大用處了”
摯兒沒有回答,似乎在等著解釋。
張鈺也沒有賣關子,又繼續說道:“翼王向來是要屬下絕對忠心,他會一門極陰毒的武功‘分魂術’,但凡是他的直係下屬,都會被他分出一魂裝進養魂燈裏,魂入則燈亮,若有不忠心者,他便會打破此人養魂燈,人雖死不了,但也活不成了。同樣若人在外死了,那麼燈也熄了。能派來查你的,絕不會是個小嘍囉。那女子若是翼王的人,我們若把人殺了,翼王必會派人來查,那太子摯不在太廟的消息就不是秘密了。你現在毒還沒清完,還不適合回宮。”張鈺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繼續說:“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見過的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