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剛剛蒙蒙黑的時候,春嬤嬤發現一直坐在床邊等慕容陽多的蘇茉兒不見了,別屋的嫣兒和另一個粗使丫頭也都沒見,倒是院裏負責打掃的阿漢在半柱香前見太子妃在院子裏走動。春嬤嬤聞此立即打發院裏僅有的幾個人出去找。
蘇茉兒走的不遠,在這個大院子裏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敢走遠。就在淑芳園的假山後盡量使自己心靜…
蘇茉兒餓的不輕,上午的飯還是沒吃上,下午淑芳園是沒飯的,她隻是餓的急了,出來走動走動而已。但是她的確下意識的避開了來尋她的丫頭,她料定丫頭們不會大喊,隻能默默的找。
蘇茉兒抬頭,挺腰,右腳不動,左腳向左半步,開始練瑜伽。一般人是不可能在餓了近十八個小時的情況下,內心鬧騰的幾乎要撞牆,仍然麵無表情的做瑜伽的,蘇茉兒不可能,但是蘇茉常幹。
二月的光景,日頭都不能曬暖石頭,月亮更是冰涼。但是不算暖的春風帶起蘇茉兒的衣帶,反而能舒緩蘇茉兒焦躁的內心。
“哈!”
“誰!”蘇茉兒下意識的回頭,背著快圓的月亮隻看到假山上頭似乎站了個人,聽聲音不應該是女人,愣了幾秒才反映出自己所處的環境,馬上扯開嘴角:“慕容…”伴隨著動作向前撲。
假山的人也不動,反而打身後拿出個扇子,風流的擺弄:“好一個太子府,好一個太子妃!”
蘇茉兒正好在下風口,一陣淡淡的香味若有似無,眯著眼睛,用眼稍想,也知不妙。“慕容…”
“哎,太子妃這是去哪呀!”假山上的人飄忽的猶如柳絮,一瞬間從假山上飛到蘇茉兒麵前十公分處,攔住蘇茉兒的去路。
“慕容…”蘇茉兒臉色不好看,看起來像是快要哭了,淚花已然齊聚在眼眶中了,丫了個呸的,她是公民,在不犯法的情況下可以拒絕和人交流。
“太子妃,小生這廂有禮了!”男人一身黑衣,前有,後有,腰帶也有,明晃晃的小夜明珠總有十幾顆,拿著扇子的右手拇指一個綠扳指竟能發光,細長的單眼皮竟也能襯出好皮相。
“茉兒…”蘇茉兒晃左邊“慕容…”蘇茉兒晃右邊,丫了個呸的,欺負她沒吃飯。
“小生勾咬,字非也,號望才”黑衣男二十度彎腰,淺笑的一本正經,把人堵的嚴嚴實實。
“慕容…”我沒聽到,我沒聽到,誰笑誰是小狗,蘇茉兒幹饅頭鄒的更厲害了。
“太子妃可稱呼在下咬咬!”黑衣男人無視蘇茉兒一副尿急的表情,不做完全套不撒嘴。
“慕…容!”我沒吃飯,我沒吃飯,我沒吃飯…
“太子妃,不想聽?”黑衣男人左腿右腿換的不亦樂乎,發現傻子似乎挺逗的。
“慕容…”不想聽,蘇茉兒就差把銀牙咬碎,咬著手指頭啃了半天,混著唾沫星子當宵夜咽了。
“太子妃既然想聽,小生就繼續…說了!”月挺亮,照的蘇茉兒兩個黃牛大眼咕嚕嚕的傻乎乎的打轉。黑衣男人扇子一擺,探頭向前逼近了一分。
蘇茉兒後退兩步,前進三步:“慕容…”
“小生十七又八!”黑衣男人後退一步,前進兩步,娓娓道來。
到底是十七還是十八:“慕容…”蘇茉兒讓自己看起來愚鈍憨厚,任晚風將他們的衣擺交纏,不躲不動。
“小生上有老,下無小,至今尚未婚配!”黑衣男子後退兩步,前進三步,削薄的唇瓣至始至終笑的含蓄。
丫了個呸的,一個老男人有什麼好顯擺的!“茉兒…慕容…”不動就是不動,她就是望夫石複製成的標本!
“小生高堂已在城外尋好了宅子,已經開始請人搭建,隻等房子竣工,便給小生尋一門親事,娶一個好兒媳!”黑衣男人一步便逼近蘇茉兒跟前,一點都沒有吃豆腐的意思,純粹是學蘇茉兒!
標本!望夫石!標本!“哇…慕容…壞!”月色下蘇茉兒蹲在鬼哭狼嚎,她就不信,就這喇叭聲音招不來人。
黑衣男人像避病菌一樣,跳開,臉上就差刻上‘冤枉’。“太子妃!”
“哇…唔…!”再不走我喊了,傻子說什麼話可都沒準的~
“誰,誰在外麵!”眼看著時辰快到了,春嬤嬤在屋子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咋一聽這聲音真沒反映過來。
“太子妃,對不住了!”
“唔…”沒事,你走吧,我不叫…丫了個呸的,能不能不要這麼老套,我說不跟你走了?丫就是一暴力老男人,活該娶不到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