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尋綏諾,今年15歲,是湖陽高中的學生。
五月的天,仍是那麼的清爽澄淨。
晚自習上,趁老師們都去分校開會的空兒,他來了。白襯衣白外套白鞋黑墨鏡,走路的響聲驚動了全班。他極為瀟灑地摘下墨鏡,戲謔地看著我,輕揚眉梢,魅惑人心地說了句:“出來吧!”
耳聞諸人對他長相的評價,眾目睽睽之下,我無奈地站起身,慢吞吞地挪到他麵前。他緩緩張開雙臂,做出擁抱的姿勢,我更是聽到了一片驚呼聲,隨後,臂膀合攏,抱住了我——還沒有,我腳下一旋,以一個極為輕鬆的轉圈遠離了他的熊抱。
帥又怎麼樣?我承認他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氣質完美讓人見之忘俗,但那又怎樣。眼見他又要來第二個擁抱,甚至在密切注意我的動向,以保證這次不會撲空。見我站著未動,他微微笑了笑,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冷笑一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我蹲了下去,很不好意思地又讓他撲了空。這次他倒真的黑了張臉,愈發引得女生的尖叫。我看著沒意思,心想,你也就會把這張臉擺出來炫耀。我不動聲色地往單翎漠那邊瞥了一眼,忽然計上心來。
我轉頭盯著明焰俊美異常的臉——哦對,他叫明焰。我朝他微微一笑,拋了幾個媚眼,預料之中的,他慢慢揚起戲謔的笑臉。這次他抱住了我,我雙手配合著環住他的脖子。我看到了單翎漠那泛青的臉色,無聲地笑了,兩秒後,手中的刻刀準確抵在了明焰的脖子上。
“你這是幹嘛?!”聽起來像問句,但語氣卻是毫不在意的。
“拿開你的手。”我冷聲道,同時手裏若有似無地向他發力。
“你舍得割破我美麗而細長的脖頸麼?”他顯得很委屈。不過‘委屈’這個詞,他可以表演出來,但無法體現出來。“還是。——你不敢?”
我將刻刀反過來,用刀柄在他臉上重重地畫了一下,這就是我的回答。
一道異常顯眼的紅印驀然出現在他俊美的臉上,“你這漂亮的臉蛋,要是毀容了,沒有女孩子追,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哦!”我陰陰地笑了。
“你……”他氣結。
“放開我。”我平靜到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難道你想讓我把刀反過來再試一次?”我冷笑一聲推開他,教室裏安靜至極。我徑直走向我的座位拉開凳子,餘光撇去果然見他仍失神地佇在那裏,心下一動,卻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而他卻沒動,發出一聲微不可聞得歎息,關切地說:“多加小心。”隨後腳落地不聞聲地走了。
我同諸位女生一起目送他遠去,待他走遠了,我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謝謝你,師兄。
謝謝你,可該來的終究會來,一切都讓它隨遇而安吧。
兩天後……
血!——闖進校園,控製了所有的老師和學生,聽著四處不斷的尖叫和槍響。這些亡命歹徒不知從哪裏弄來的槍,總之,名列全省四大名校之一的湖陽高中已被血洗了。除死亡的師生外,其餘的人被控製在操場上被勒令蹲下,一個頭目大聲道:“白源,老子知道你躲在這裏,五分鍾時間內馬上給老子滾出來,否則,休怪老子不會手下留情!”他隨手抓了一名學生,“老子先拿她開刀!”
眾人麵麵相覷,白源是誰,多大年紀,是男還是女?在這麼危急的時刻同學們仍發揚探索精神,一時間詢問不休:“誰知道白源?”“他(她)是哪個班的?”
我旁邊的單翎漠緊張地看向前方,我這才注意到那賊頭目說第一個開刀的竟是連菲——單翎漠的女朋友,真是莫大的笑話。看著他擔憂的神色,我平靜地問道:“你很關心她,是吧。”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我想我已有了答案。——他,對她,是真心的。
當那個頭目第二遍‘白源’時,我緩緩站了起來,周圍一片嘩然。
“放了她,我跟你走。”平靜到絕望,即使此非心中所想。再見了,單翎漠,一載感情竟抵不過一個小小的誤會,今日的轉身,就將會是永別。對不起,蕭影,雖然你是我名義上的男朋友,但我真的不喜歡你,我隻是,不忍心傷害你罷了,你以後不會再見到我,也許,你會快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