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兒,發生何事?”
靠在床塌上的葉離不免擔憂。莫不是遇到棘手的問題,想來那麼溫柔的孩子也不會如今日這般一反常態。
似乎已從那一段無來由的怒氣中醒來,嚴忻一臉愧色,俯下身,將頭埋在葉離的衣袖間。有口,難言。
葉離輕撫著徒兒尚戴官帽的發頂,青絲如碧。
嚴忻不語,葉離也不問。哪個少年無憂愁?很多事也不是做師傅該知曉的。
深知今日失態,嚴忻止不住的自責。從來不曾有過這般的惱怒。況且當時還對師傅如此冷漠~~~~。可是這惱,這痛,又有何人能知,何人能解?
兩行清淚已在不知不覺間滑落,在葉離的衣袖間留下班駁水漬。葉離閉上雙眼,亦無察覺。
“師傅,這世間,可有一人讓您牽掛?”良久,嚴忻的聲音悠悠傳來。
“若說牽掛世人的人,定是父母,妻兒,兄弟,友人。無人能逃出這圈兒。為師如今無親無故,身邊唯忻兒一人,你說為師會牽掛何人?”葉離輕聲道。。
嚴忻悄悄拭去淚痕,抬起頭來。直視葉離那一張蒼白的臉。
“徒兒日夜牽掛一人,他完全掌控了徒兒的喜怒哀樂。他一笑,忻兒便笑。若他悲,忻兒會比他更難過。忻兒甚至不想讓任何人見到他,靠近他。師傅~~可有解?”
葉離聞言微愣。原來,當初那孩童已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不免含笑看著嚴忻糾結的眉心。
“若真是這樣,那又何需去解?不知是哪家小姐讓忻兒如此牽腸掛肚?”
“師傅真想知道?”
“願聞其詳。”
“他,他是~~~~~。”話到嘴邊又不得不吞進肚子。若說,怕是師傅不會原諒自己了。這是讓嚴忻最擔心的的。
“哎,隻是忻兒的單相思罷了。日後再告知師傅可好?”
見著愛徒神情悲切,葉離擔憂的輕輕點頭。暗暗掐指譜算,卻根本算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