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頭巨狼與那頭追風豹,都是始元境中後期的實力,自然抵不過劉管家的一招半式,不過數息之間,盡皆負傷逃遁了。
五十多人的隊伍此時僅剩不到十人,雇傭過來修建石台的下人們近乎全軍覆沒,僅剩的幾名王家家丁也是滿身傷痕,疲憊不堪。
天已破曉,一縷陽光從遠方的山脊處投射而來,照亮了堆積如山的屍體。有被撕碎的人體,有被砍斷的獸身,更有殘肢斷臂數不勝數。血液在低窪處彙聚成溪流,此刻正帶著撲鼻的血腥氣味緩緩流淌。
王大少臉色煞白,目光呆滯,渾身打著擺子,顯然被嚇的不輕。
劉管家躬身問候道:“少爺,你沒事吧。”
“啪!”
一記響亮得耳光打在了劉管家那骷髏一般的臉上。王大少的恐懼此時已經轉變為怒氣,渾身顫抖地指著劉管家大罵道:“劉江!你怎麼辦事的?本少爺剛剛差點沒命!”
劉江麵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的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可僅僅是一瞬間,劉江就是將這股怒火壓製下來,神態也是重歸於恭敬謙卑。隻不過偶爾抽動的眼角,還是有些無法控製。
“屬下來遲,還望少爺恕罪!”
王大少聞言更加惱怒,心道:“恕罪?我看看誰能恕你的罪!”當下指著劉江大怒道:“劉江,你等著我父親的處置吧!”
說罷吩咐著僅剩的幾名下人,將那花壇之中的泥土裝箱,隨後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劉江,帶上眾人回烏山縣去了。
劉江望著王家少爺遠去的背影,麵色逐漸陰沉了下來,一雙幹枯的手掌握的“嘎嘎”作響,陰冷的聲音在牙縫中狠狠得擠了出來。
“王雷,不是我劉江不仁義,要怪,就怪你生了個廢物吧!”
.............
九龍墓中的石台上,紀平忍著劇痛,將左臂的碎骨一片一片按回了原位。隨後他盤膝而坐,運轉體內元力,緩緩滋養著斷骨。隨即左臂發出淡淡的微光,在元力地滋養之下緩緩的接續。
空曠的九龍墓之中,不時回響著少年的痛苦哼聲。紀平知道,自己最重的傷並不是扭曲變形的左臂,而是自己被巨力震傷的內髒!
額頭上滿是細密的冷汗,紀平的心髒每跳動一下,五髒六腑就仿佛被狠狠扯動了一下。
不過,雖然身體已經近乎支離破碎,紀平的雙眼卻是仿佛兩個小太陽一般精光四射,散發著無比熾熱的光芒!
“這就是丹元境強者的一擊嗎?”
紀平嘴角蘊含著興奮的微笑,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對力量的渴求與欲望。
一旦得手,便是藏身在九龍墓中,這是紀平早就計劃好了的。聚元石何其珍貴,紀平將其偷走,王家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妖獸山脈雖然廣闊,但紀平畢竟身受重傷,如果王家興師動眾來搜山,紀平也一定會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而九龍墓,無疑是這妖獸山脈中最安全的地方。
花小七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瞧了瞧紀平那淒慘的樣子,薄唇未泯,美目之中滿是擔心與心疼。
紀平皺著眉頭,思索道:“仙女姐姐,我覺得有些不對!”
當時在石台之上,紀平便是看出了那金色土壤的不同尋常。不過當時事態緊急,紀平也來不及過多的思考。如今細思之下,紀平發覺那金黃色的土壤必然是不凡之物!
紀平分析道:“如果王家人的目的是守護聚元陣,那當我摘走聚元石時他們的守護就已經沒了意義。那麼,為什麼他們在我逃跑之後依然守護著那座石台呢?”
花小七眯了眯眼道:“你是說那金色的土壤?”
“對!”紀平道,“當時我就覺得那土壤不同尋常,如今想想,那絕對是比這聚元石珍貴的物件兒!”
花小七沉思了一會兒嘀咕道:“不可能吧。”
紀平道:“什麼?”
“難道是元晶樹種?”花小七目光陡然看向了紀平,不可置信道:“他們怎麼可能擁有元晶樹種?”
元晶,是由修煉者煉化天地元力凝結而成的元力結晶。而凝結元晶所需要的條件有兩點:一、實力達到丹元境,二、以犧牲修煉時間為代價。且以丹元境的實力每天隻能凝結一顆。也就是說,一顆元晶,需要一名丹元境的強者犧牲一天修煉的元力,才能凝結成一顆。由此可見它的珍貴程度。
對於修煉者來說,元晶的元力可以直接吸收,並且十分精純,故而慢慢演化成了和界修煉者的統一貨幣。
紀平聽見“元晶”兩個字,頓時來了興趣,忙問:“姐姐,元晶我知道,元晶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