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要不是韓業勉強用了念能追索,查到露露到過狂瀾號,進過停屍房看了迦楠的屍體,偷偷跑掉,恐怕再打上幾場大戰役,白發男人就會徹底休克再醒不過來。

那時候,每一夜每一夜,他們都會從那間豪華的休息室裏看著抬出一大筐的空酒瓶子。大仗打完後,基本就再看不到男人走出房門一步,妹妹們擔心不矣,進去一次就哭著跑出來,束手無策。

那樣的日子,他們弟妹都不知道是怎麼度過來的。

是誰說,那個人是宇宙最強的男人呢?

如果看到那個時候,那個人的模樣,誰也不會這樣說了吧!

可是,這些事他都勒令不準他們告訴那個糊塗的小女人一字半句,在見露露之前,就嚴令禁止他們,絕對不能多說半句苛責的話,要當做久別重逢,高興愉悅地一家人。要當做,露露隻是出去玩了幾天,不能說半句怨怪的話。不能給她壓力,不能讓她不開心,更不能又把她給嚇跑了。

大概沒人知道,最後那兩個亡國的皇妃的最後結果吧?雖然不至於被男人像當年那麼恐怖的毀屍滅跡,但也好不到哪裏去。被關在沒有一絲人息的囚勞裏,正常人三個月就會瘋掉了。放出來時,已經精神有些不正常。軒轅語柔是那次意外襲擊的幕後策劃者,看了自己帝國皇室被屠殺的畫麵後,就撞牆死掉了。林樂霞因為曾經與露露交好過,留了一命,能和家人團聚,可是也隻是一樣被監禁。從皇宮離開的那天,那撕心般的指控和痛罵,至今還是讓眾人想想也覺得渾身不舒服。

男人麵向外界時,是那麼強悍無情,冷酷惡毒,沒有一絲人性,冰冷得一如外界所稱的魔鬼大帝。

可是轉眼回到帝寢,麵對空寂的房間,誰又知道他是如何抱著那隻早褪毛的兔子,仰著頭看著窗外的天空,整夜整夜的,不眠也不休。

韓業大概是唯一能進那間屋的人,他勸得舌頭都生了泡,那個人最終回應他的隻是一句,“我把多餘的女人都趕走了,她該消氣了,該回來了吧!我不睡,我就在這裏等她,她快回來了,萬一找不到我她又要委屈難過……”

所以,她終於回來了,他不能再委屈她一絲一毫,他要光明正大地,給她和他們的孩子以最尊貴的地位和名譽,向全宇宙宣誓他的愛。

沒有人可以阻止!

誰知道,宇宙最強最尊貴的男人,在最愛的人麵前,沒有開戰就已經一敗塗地了。

機艙的大門緩緩升起,堆繡著繁複蓮紋的紅色長毯噝溜一下鋪出一條長長的大道,外麵的歡呼聲一下撲麵而來,盈滿花香的空氣,為這熱烈的歡迎儀式,添上一抹幸福的味道。

白色帝裝的高大男人站在傳送帶前,回首,微微側身,伸出了右手,俊美絕倫的容顏上,銜著一抹溫柔笑意,啟唇輕喚,“露露。”

她緊張地捏著五指,伸出左手,就被緊緊牽住,有些羞澀地低聲問,“是不是人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