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亂想,抑鬱難平地昏睡在地板上,半夢半醒間做了很多古怪的夢,猛然驚醒時,突然感覺大地震顫,似乎遠處有轟鳴聲響起,映得室內忽明忽暗。
地板太更,睡得腰背酸疼,她動了動,扶著門欄站起來,走到陽台上看究竟,發現遠處一片衝天火光,距離還比較遠,但可想見那火勢一定相當大,居然都傳到他們住宅區了。
正在這時,對麵窗戶燈亮,接著整幢房子都亮起了燈,雜遝的腳步聲響起,夾著驚慌失措的叫聲哭聲,一股不好的感覺突然就衝進心底。
她返身套上睡衣外套,奔出了房。在杜家大門打開時,杜梓勳先衝了出來,身後跟著還穿著睡衣的幾個男孩女孩,沒有杜氏夫婦。
心,瞬間沉到穀底。
那個方向……
“風揚,發生什麼事了?”
所有人的臉轉了過來,全是一臉驚惶憂懼,在風揚懷裏的小玨捂著嘴,直掉眼淚。
風揚說,“剛才礦井又發生特殊礦物暴炸,那……”他看了眼火光衝天的方向,“今晚,正好媽陪著爸值班,還差半小時就結束了。現在……”
半小時……
杜梓勳已經從車庫裏駛出浮遊車,露露跑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說,“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或許能幫上忙。”
“你……”
她咬牙,“你知道的,我……火那麼大,用尋常手段根本進不去。”
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她衝回屋,瞬間移動回屋,扯下床上的所有高能白水晶,又瞬移下樓,跑了出去。
他還在原地等著她,她心中一陣寬慰,跳上了車。
升空三十秒,她握住他的手,說,“你去過叔叔的工廠,把具體位置在腦子裏顯示出來,我可以立即瞬移過去。”
“好。”
果然,一睜眼,他看到烈火洶洶包圍的礦場,原來蓋在井口上方的白色廠房已經全部塌陷,化成一片碎石瓦礫。廠外布滿警車、消防車,還有妨火機械人在塌陷的廠房上空走動救人,燈光火光,人聲爆炸聲,引起彼伏,一片混雜。
他看到了守門的大爺,在後來的幾次送飯時,兩人倒也搭上幾句話,有了幾分忘年交情,急忙捉住詢問。
大爺一臉血汗,滿臉哀絕,直搖頭,“發生爆炸的是旁邊C區的礦坑,可是距離你父母的位置非常近,剛剛提純出來的一批燃料還沒運走,正巧就擱在他們那兒,引起連鎖反應,現在恐怕都……”
“不,我爸的操作室是礦井裏安全係數最高的工作間,他們一定還活著,還活著!”
他大吼著,別開老人的手,回頭看著她,那雙一貫冷靜無波甚至難有情緒的黑眸裏,都是驚慌、擔憂,更多堅持、倔將,充滿乞求地看著她。
她心裏一酸,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說,“找兩套防火服,我們進去。”
他用力抱了抱她,回頭從礦工身上要了兩套,從頭包到腳,戴上防毒麵具,為掩人耳目,從地下道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