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哄她,哄她暫時陪著她。

這都不是真的,不是,不是,都是他的計倆罷了!

她拒絕的態度,讓那雙火熱的眼眸黯淡下來,變得愈發沉重深黯,看不到真正的顏色。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各自的思緒,沉寂不語,氣氛冷淡。

“丫頭?”

他仍試圖緩解這種僵持的情況,可是她緊捂著了耳朵,閉著眼,與那晚婉轉承歡的人兒判若兩人,讓他本來樹立起的一些信心又漸漸消失轉冷,浮躁漸起。

“如果你不願意我碰你,以後沒有你允許我不會再迫你。好不好?”

他欺近她身,想要扳開她的手,但剛剛一觸到她,她就像驚弓之鳥似地彈開了身子,跳下床要跑。他心底緊繃的那股弦,便因為她驚慌厭惡的表情,一下斷了,伸手就將她用力拉回大床,壓製在身下。

“放開我,不要碰我。”

這樣厭惡強烈的拒絕,仿佛又回到與帝國大戰的頭一天晚上。

頓時那股無法形容的後悔、後怕,潮湧般地襲上心頭,陣陣遽痛,讓他眼光顫抖,俊臉上滿布上沉痛哀傷的神色,說,“你就那麼討厭我,憎恨我,想要離開我嗎?不管我做什麼,如何彌補,你都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觸而不覺?”

她停下掙紮,胸口的窒悶因為他話中的悲憤,化成一腔酸澀苦楚,“我……沒什麼好說的,你早就知道。”

“是,我早就知道你一心一意隻想離開我。可是你不知道,你不懂……你……”

他突然鬆開手,將她抱進懷裏,捧著她的臉,俊容上再無掩飾的擔憂害怕,“我隻有你一個啊!”

漆黑的眼眸裏,突然蕩出一層薄薄的潺光,如碎裂的冰珠,映著她惶然不安的蒼白小臉。仿佛似看不夠一般,大手一遍遍輕撫著她的臉,眼,眉,唇,鼻……

“你知道你睡著一直不醒來,我有多恨自己。那一次……就那一次,我恨不能殺了我自己。你還是不願相信我?”

她想躲開這樣直接無偽的情感渲泄,可是他偏偏不讓她躲,聲音沙啞得仿佛是在哭泣。

“我的未來,我隻有你一個。如果你不在了,你教我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很怕……”

他的聲音突然一哽,眼瞳急驟收縮了一下,目光仿佛一下抽離到另一個世界,看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麵,而無法自抑地顫抖著,星光碎亂,就要從那片漆黑的夜空裏跌落下來。

他收緊了手臂,深吸了口氣,突然將臉埋進她頸間,那微弱的顫抖,帖著肌膚一點點震進她心底。

他這是在幹什麼?

那件事已經過去快半年,他怎麼突然又提來……

她不知道,她突然離開替身後,艦上發生了什麼事?後來她雖跟他回來了,可是她又昏迷了一個多月才醒來,仿佛境遷事過,便沒再想起去探知那個時候,他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