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
那裏的景色真的好美,彎彎的湖泊邊,植滿了漂亮的柳樹,小橋流水,還有人放河燈,多麼古老的遊戲。天空中的機甲不時飛過,撒下不知道什麼東西,亮晶晶的,像星星,落進河裏,一群人去爭搶,雖然隔得很遠,仿佛都能聽到那歡聲笑語。
他帖著她的小臉,輕聲敘說著,“還記得那天我說過,要告訴你我的夢想嗎?”
“嗯。”她看著玻璃裏,映出男人柔情如水的目光,心底淺淺地劃過一絲心疼。他瘦了好多啊!
“當年,每次被迦楠拉到他家做客,看到他父母那麼恩愛,我很羨慕。我一直希望,未來也跟他們一樣。娶一個老婆,生兩個孩子,一兒一女。有一個簡單幸福的家庭,有愛人,有親人。”
“為什麼是一兒一女?”她笑著,對上玻璃裏映出的那雙紫光流轉的眼眸。
“如果是一個,像迦楠那樣,太孤獨,心理容易扭曲,變態地自戀。”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迦楠聽到會跟你決鬥的。”
他收攏了手臂,但笑不語。
她又問,“為什麼不是六個,四兒兩女,多熱鬧?”
他蹙眉,“我娶老婆,不是母豬。”
她又笑起來,可是笑著笑著,聲音消淺下去。
可惜,她……根本不能生孩子,不管是這個身體,還是那個身體,都……
他似乎感覺到她的低落,立即換了話題,艦隊目前所在的地方,最近的變化發展,離開後聯邦那方傳來的消息等等。
她聽著聽著,眼皮開始下墜。
“勳,我……困,我們明天……再聊,好不好?”
他吻吻她的臉,“好。”
她閉上了眼,他帖上她的耳畔低語,“丫頭,隻要你陪著我,什麼都不重要。你懂麼?”
如扇的睫羽,輕顫了一下。
她唇邊的弧度,帶進了夢裏。
她知道,現在不重要,不代表永遠不重要。
我從不敢奢求太多,也不能奢求。
你不懂,我也不想你懂。
隻要這樣,就夠了。
天光微亮,她睡得很不安穩。
一夜,他抱著她,她的身子時常痙攣,抽搐,囈語,呼吸不均,他隻能不斷地安撫她,將內息力輸進她體內。歐陽說,這也可以幫助她輸導一下體內的經血氣。
一夜,他不遺餘力,雖然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但看到她終於沉沉入睡,眉心舒鬆,也安下心來。
他看著她許久,似乎怕她又消失了,或者突然停止呼吸就被人弄到什麼該死的冷凍室裏。
她不敢想像,那天早上他離開後,發生的一切。
這一個月裏,每一次惡夢裏醒來,看到病床上的她,都是極度地後怕。
如果那天他沒有感應到她的不測,沒有及時把她追回來,是不是一切都晚了?
男人溫柔注視的目光,漸漸收縮了寸寸柔光,變回貫常的冷戾陰譎,他抬頭看著窗外遠方的天空,那一片繁忙的景象,精光一綻,重新恢複到冷麵軍神般的冷肅傲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