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怎麼可以……

她用力拉開自己的眼光,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他總是一邊說著誓言,一邊又打破毀棄,她再經不起那些了,也不想再經曆一次……她害怕……

她抱住自己的腦袋,縮到床角,想著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到本體了,哥哥也在,到底是怎麼回去的?

上一次在紅星,哥哥悄悄給她做了全身檢察,沒有告訴她,騙她,她都知道。雖然當時他們給她打了藥,讓她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接受全身檢察,可是她的感覺向來很敏銳,她一醒過來就知道了,所以跑掉了。

而那個時候,她也預見到了獨眼,當時用了本體力量,意識太混亂,故意將那些惡心害怕的意識都拋到腦後了。

那個時候哥哥就有機會把她送回本體,為什麼沒做?

那就隻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會傷害到她的本體,他不敢冒那個險。那麼現在可以的話,是哥哥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吧!

終於要離開了。

“丫頭……”

不要聽,不能聽,聽不到,就不用去感覺,去想,去……

“你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我叫歐陽,趙越過來給你看看。剛才……”齊琪給他發了短信,報告陪吃完畢,但她似乎身體不適,說隻想睡覺。

他正在開戰術推演會,還有很多事要安排,可是他靜不下心,放不下,如果不來看她一眼,他根本無法繼續開會。現在,滿室的將官都等著他一人。

可他沒想到回來看到的人,居然沒有呼吸,心跳微弱得幾乎停止,小臉蒼白得可怕,躺在一片淡光輕籠的大床上,仿佛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也停了。

“我不要……”

“……”

他很想把她抱進懷裏,可是手伸出又垂下,許久,他咬破了唇,說,“我去叫迦楠……”

那聲音黯啞,低沉,仿佛蓄滿了深深的無奈,失落。

他快到門口時,她才出聲,“不要。”

他仿佛受到特赦似地回身,“你要什麼?”

她從來沒看過他這樣的表情,好像她說什麼,他都會聽,隻是這“什麼”裏要把“離開”除去。曾經,她盼了很久,在小黑屋裏盼著他能回頭,在沙灘小石屋裏盼著他能回頭,在那個實驗室裏盼著他能看她一眼,隻要一眼就好……

他沒有。

現在他終於回頭了,她已經沒有勇氣了。

“我要喝酒。”

“不行,你的身體……”

她瞪著他,“你說過我要什麼都給我,你又食言。”

“丫頭,你不要任性,你的……”

“我就是要任性!你之前任性,想上我就上,想殺我就殺,想傷我就傷,現在我想喝點酒,自己折騰自己的身體也不行了?既然你辦不到,就不要隨隨便便說那些好聽的話,你讓我惡心,我不想看到你,杜梓勳,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