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失去他們倆個，他沒有多想，下令讓風揚準備了記憶清洗器，他要永久地刪掉關於那一天，他們三個人的記憶。
他不後悔。
“我不要你，我不要不要不要——”
“我要你，我隻要你。”
他抱緊她，最後得到的是更加瘋狂的掙紮，她張開嘴就咬住他的肩頸，一下咬破了他的大動脈，銳利的小齒刺入肌膚，汩汩的血流淌出來，濃烈的血腥味，在兩人激烈衝撞的身體間，彌漫開來。
初時，她似乎還猶豫了一下，他加重了手臂的力量，她掙不開，鬱結的氣憤便不自覺地發泄到他身上，下口的力量不再溫吞。
他低哼一聲，卻覺得很痛快。
咬吧，用力咬，吸吧，吸幹了這身罪惡的血，我不後悔。
我要你，我隻要你，你不能離開我，你就是我的未來，我阿九的未來，我杜梓勳的未來，我的未來……
懷裏的嬌軀，漸漸平覆了掙紮，脖頸間的氣息，一點點微弱下去。
突然他想到什麼，慌忙拉開她，將歐陽準備的那個金屬盒子打開，裏麵放著一排乳白色的試管，他拿出一管，裝上注射器，拉開她的手臂，輕輕打了進去。看著液體一點點推入，她睡著的小臉上，青紫的額頭抽搐著，似乎極不舒服，他一邊揉著著她的手臂，一邊輕聲哄著。
歐陽說，要緩解她噬睡的症狀，就要注入這種東西，否則她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
他接過盒子時，沒有多問，似乎是明知道問了歐陽也不會多說什麼。
終於注射完那液體，他立即抽出針頭，將東西收進盒子裏，但那個一次性針頭裏又推出一滴白色珠子，一不小心，剛好落在地板上，茲地一聲，地板上發出仿佛硫酸腐蝕的灼燒聲，光潔的仿石金屬地板上，烙出一個圓圓黑黑的小點，他伸手一摸，竟然有一個小坑。
手一抖，針管落在地上。
他回頭看著床上的女人，女人滿臉的血漬，還沒有幹，她又蜷成了一團，雙手緊環著自己，看起來睡得更沉了，眉頭仍然緊揪著，似乎……與往睡著時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剛才指間的觸感，就如毒蛇一般，寒意一點點纏繞上全身，恐懼一寸寸擴大到吞噬人心。
她的身體……
他握住她的一隻小手，微溫的感覺，胸的肌膚，極富彈性，很真實……可是這副皮囊下，到底藏了什麼秘密，那麼可怕！
黑眸劇烈地收縮，那股後怕，幾乎在這一刻，徹底擊倒他了。
他用力蓋上盒子，將之鎖進自己的密碼櫃。
不會的，既然歐陽給了他這東西，既然她注射了之後，在那天就醒了過來，一切應該都會好起來的，隻要別再受傷就好。
他的雙手不住地發抖，他急忙抱起她，進了浴室，將兩人身上的血漬清理幹淨，溫暖的水流滑過，溫暖的肌膚相帖，緩和了心底的寒意。
這個身體，再糟糕也比她原來的那副要好，不然韓業早就想辦法把她弄走了。
她原來的那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