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時,終於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開心。

可是他不是個擅長表達的人,他從來不說,甚至在後來知道兩家是對立世家時,硬是將心底裏的感覺給埋葬掉,害她每次見到,麵對著冰冷無情的他,眼睛總是紅得跟兔子似的。

假裝,戴著麵具生活,是他早就習慣的了。

當那雙紅紅的眼睛一次次出現在夢時,才知道,假裝不愛一個人,假裝忽略心底裏的那個影子,是件多麼辛苦的事,很累很累。

閉上眼睛,都是她的笑、她的淚、她的音容。

如果隻能在夢裏看見,便不想再醒過來。

現在那個明明身處熱鬧人群裏的白發男人,是不是也是這般想法?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

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

放在心裏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

對著深愛的你

掘了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

兩個男人似乎各懷心事,沉默下來。倒讓旁邊那個興奮得終於當了一回大哥的菜鳥奇怪起來,這仔細一看吧,才發現人家肩頭上的銀鷹星扣那麼長一串,根本不是什麼菜鳥!

頓時,就傻眼了。

再仔細一看那個白頭發的男人,俊美無儔的麵容,冷漠沉穩的氣勢,找遍全艦隊,也找不出第二個。雖然他是才招進騎士團裏的新兵,還沒見過元帥大人的真麵目,可這沒吃過葡萄也見過葡萄樣兒的吧!

一聲尖叫撥出人群,“元……元帥大人,提督大人……”

立時,附近的憲兵跑了出來,一看到兩人,立即行了標準軍禮。

那前麵擁擠著一群人才紛紛擰回了腦袋,立即列隊讓路,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其實,以往杜梓勳都是晚上來看看,沒挑過白天時間,今天也不知道起了什麼心,突然跟冷思睿來。

直到雙扇門前,白發男人停住了腳步,沒有立即推開門。

眾人有些奇怪,沒看到元帥大人跟旁邊的提督大人使了個眼色。後者偏前兩步,先推開了門,手裏抱著士官遞上的花束,非常漂亮,還帶著露水的香水百合,先走了進去。

房內,未來剛好取下遊戲頭盔,不見疲色,比之以往,臉色更形紅潤了一些。

這剛下遊戲,還處在一種興奮狀態中,唇邊淺淺地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比之當初剛入院時,確實截然不同了。

“丫頭,你不該手下留情,放過那些臭小子。”迦楠頗為不悅,將頭盔放在一邊,拿起已經削好的水果,插上竹簽,遞到小嘴邊。

“別這麼說,那些臭小子可是你的心頭肉,少一個,你又要裹在被窩裏哭了!”未來笑眯眯地張口囫圇了一個。

“胡說,我什麼時候裹被窩裏哭了!別毀我一世英明啊,我可是大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