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知秋的印象中,張府所在的這個區間在現代的忻州老城也還是存在的,而且也還基本都是一些過去的老平房,那也就意味著在這幾百年的時間之內,這塊土地並沒有被大規模的翻動過。
而從大自然的角度來看的話,幾百年的時間不過是彈指一瞬間,對於地殼的自然變遷幾乎是可以忽略的——前提的如果沒有大地震之類的天災。
但比較不幸的一點是,忻州城確實是處於一個活躍的地震帶上,忻州市甚至還有一個絕大多數地方都沒有的政府機構——地震局,好在還一直沒有發生過那種移山造海級的災難級大地震。
在挖坑的時候,張知秋還一直都在堤防著那個中年仆人的闖入,但卻一直都沒有出現,而且在之後他收工後特意去找人都沒有找到。
事實上,如果不是老孫頭家裏對他實施了幾近於堅壁清野的手段的話,張知秋還是更趨向於在那裏填埋這個夜壺的——反正不是想著要挖個水井的不是,那個深度應該可是足夠的了……
不過,來日方長,如果有機會的話,張知秋決定也不妨是在老孫頭家裏做一次實驗的。
張知秋已經決定,在日後離開老孫頭家之前,一定是要先給他家挖一口水井,以此來回報老孫頭這一段時間以來對自己的“知遇之恩”。
當然,這裏麵其實也還包含著張知秋由於蔡二娘之事而對老孫頭潛在地抱愧之意的,但這一點其實他自己也並沒有清楚地意識到。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頭上的“綠帽子”更讓人難以容忍的了,在這方麵,張知秋雖然是來自於現代,但卻是受傳統觀念地影響更深。
不過,老孫頭的情況顯然是比較特殊,而且這個時代地女人一旦被發現不貞的話,絕對是有性命之憂的,這也是張知秋不願意去深究此事的一個重要原因。
當然,如果這個事情是發生在張知秋自己身上的話,那他的反應自然就又自不同了。
人其實就是這麼一個複雜地矛盾體,許多時候不僅僅是言行不一,而且對自己和別人的要求與標準也是不一樣的。
信不信,由你。
極其疑惑地在張丹楓家裏找了幾個來回,張知秋最終也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他已然準備了一肚子話準備與其“推心置腹”地淡定中年仆人。
這會兒人不見了,翻來覆去地想到蛋疼的張知秋到是忽然間覺得,從氣質上來說,這個淡定中年男並不像是一個合格的仆人。
或者更為準確的說,這個人並不像是一個普通商人家裏的仆人——同樣是仆人,宰相的門房還是七品官呢,所以這仆人也是要看給誰當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個淡定男並不是一個合格地、適合潛伏者身份地錦衣暗衛。
“難道他是錦衣衛的人?”忽然間自覺有些想的通透的張知秋,立即便有些不淡定了:從一開始,他便把張丹楓口中所謂的“錦衣暗衛”,與自己印象中“真正地”錦衣衛分的非常地清楚。
“錦衣暗衛”在史上籍籍無名,但錦衣衛的能量有多大,張知秋自覺還是心知肚明的。
在想到中年仆人有可能是在職的錦衣衛官員之後,張知秋也立刻變得不淡定起來,他隨即便立刻奪門而去,連那把覬覦良久地裁紙刀也棄之不顧了。
錦衣衛所到之處,張知秋可絕不相信這麼明顯地一把貴重的刀子會沒有被注意到——他如今唯一地奢望便是,那把看起來確實還湊乎的夜壺,千萬不要也已經進入到他們的眼中。
對於象錦衣衛這樣的國家暴力機構而言,什麼樣的理由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那麼一個他們可以介入的“理由”,就足夠了。
張知秋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