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塵香(1 / 2)

川流不息的街邊,忽地就綻開了一大片花海。仿佛一軸剛剛展亮的色彩鮮明的夢境。

花海之中,立有兩妙齡女子。一嬈紅,一素白,眉梢眼角全是盈盈欲滴的動人,素豔染蒼穹。紅裙的,風情萬種,笑意妖嬈,玫瑰的顏色亦溶亦飛揚;白袂的,沉靜如水,舉手投足恍若天人,百合與天堂鳥的含蓄一般澄澈。雅致的橫幅上,是工整的行楷:唯愛伊。

果真有人群紛紛停駐,饒有興趣的挑選起花來。

一派興隆的氛圍下,我們的訂單收得是忘乎所以,估計老板娘都在數錢數到手抽筋了吧。兩人巧舌如簧的遊說下,一對對卿卿我我的路人心滿意足的抱著叢叢嫣紅或皎潔離去。旁邊眼冒桃心的老板甩著發酸的手,讚賞的歎了一聲,阮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趁人不注意,聳聳肩,商業頭腦,這叫。

我和之夭預計在明天把所有花都賣完,平時周日我都會好好會一會周公;隻是周公再好,他不可能白給房子住對不對?他不可能白給銀子對不對?為了我的學業大計,我忍了!一會回家,不打算繼續寫稿了,死累死累的。

進門首先衝進了浴室,哇,熱水健在,趕緊泡個澡。春日風透骨,尤其北京沙塵是一大禍害,要不是這兩天有太陽公本著慈悲為懷的態度,站上幾個鍾頭我和之夭非得成人幹不可。

cd機開著,是jay的《東風破》。

好歌是永遠不過期的門票,為懂的人擺渡到那個難忘的國度,也許痕跡是淡的,卻從此銘刻於心.就像是某些人給你的感覺一樣,明明沒曾遇見過,卻覺得他仿佛前世見過般的熟悉。他們便化作旋律,不著痕跡的擊入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席,從此固執的駐紮。

傑倫說,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深深的旋律像是被黃昏染透,無端生出斑斕的蒼涼之感,泊在周身,輕輕淺淺的環繞。喜歡他的中國風,比如發如雪,比如千裏之外,還有菊花台。我不鍾情老張為傑倫塑造的形象,很亂很深的糾葛,藤蔓一樣撕扯不開;隻是最終醉倒在他的薄涼與纏綿,有季節特有的哀傷。

手機瘋了似的叫起來。我迷迷糊糊地從浴缸裏伸手拿手機,是蕭敘。忍不住莫名奇妙了一下,他向來不是隻給我發短信從不打電話的,“喂,蕭敘,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很吵,嗡嗡的震人耳朵,頓了一下,隻說了三個字,莫北潮,然後就是欲語還休的忙音,擴大在浴室寂靜的四周,像是一連串凶險莫測的省略號。

百感交集的瞪著手機和手機上顯示出的時間,這什麼人啊這是,大半夜的搞電話騷擾,看來蕭敘這兩天真是受刺激了。

哎呀!趕緊從熱水裏蹦出來,真是膜拜自己,居然能在水裏睡著了!關了哼哼唧唧的cd機,感歎蕭敘這一通莫名奇妙的電話來的是時候,這麼睡下去第二天非得泡爛糊不可,怎麼賣花啊。無奈了一下,然後決絕的把自己扔到舒服的大床上去,跟周公對論去也!

今天盛況依然空前。之夭在對麵春風的那叫一妖媚。我暗自咂舌,丫頭精力真充沛。

間休之際之夭跑來和我咬耳朵,沉香你昨晚肯定下了大功夫!我這邊瞅你楚楚動人在花裏頭巧笑倩兮那小樣,說,抹什麼牌子的潤膚霜?哪裏學林黛玉見風就倒的?